霍元擎将帘子稍稍拉开?一小截,淌进来些许新鲜干净的空气,吹散了寝榻上的靡靡之气?。
屋子里烛光跳跃,时辰还早,能够听到屋子外院子里偶尔丫鬟们的说话声及脚步声,霍元擎倚靠在软枕上,低头亲了亲纪鸢的肩头,道:“渴了么?”
要去给她倒水,又难得贪恋这?般缠绵温情的时刻,隐隐有些不想动。
难得这?日纪鸢是清醒的,未曾晕厥过去,不过人虽是清醒的,整个身子却发着软,躺在霍元擎健硕裸露的胸膛上,跟条死鱼似的,气?息微弱,要死不活儿。
“渴···”
听到霍元擎的发问,纪鸢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霍元擎闻言,准备下榻给她取水,怎知——
“别···别动···”
他刚一动,她就微微皱眉道。
纪鸢趴在霍元擎的胸膛,双臂缓缓搂着他的腰,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她现在精疲力尽,一根手指头都不想要动弹。
又渴,又偏不想让人动。
真是磨人。
霍元擎隐隐有些无奈,好在,身子得到了满足,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她想要怎么着,他都成。
两人静静地搂着,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室温馨静谧。
过了好一阵,纪鸢总算是稍稍缓过神来了,想要这?日白天发生的事儿,想要问上一问,便是有关那个霍元璋的,昨儿个夜里那霍元璋还曾跑到木兰居来寻了他,二人在院子口说了几句,纪鸢并不知说了些什么,可转眼第二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纪鸢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这?件事儿似乎隐隐有些隐情似的,心里有些许猜想,有心想要找那霍元擎问上一问,可是,每每话语到了嘴边,又给吞了下去。
毕竟,事关霍元璋,事关魏衡,事关他的亲事儿。
纪鸢不好过问。
关于他的亲事儿,纪鸢从未曾开口过问过半句,他也从未曾回应过一二,两人心照不宣似的,从未曾提及过,纪鸢隐隐觉得对方对于这件事儿并不上心,又隐隐觉得他其实是有自己的成算的,她原先一直装作毫不在意,可是,如今,哪就真的全然不在意,不过是一直强自坚守着不曾过问罢了。
她不问,他倒也当真不说。
像是心照不宣,又像是在隐隐较劲似的。
偶尔也会觉得恼恨憋屈。
见她皱着小脸,不知在计较些什么,一副想问又不想问的模样,霍元擎心知肚明,不由伸手替她牵了牵被子,道:“想问什么便问?嗯?”
纪鸢听了,嘴巴蠕了蠕,想问些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进去,较劲似的,偏偏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开?口,过了好半晌,只泄愤似的,张嘴就往霍元擎胸口咬了一口,咬到一半,想起他身上的伤,又气?得松开吐了出来,一时竟然找不到泄恨的方式,只自己生生憋着,自己气?自己。
霍元擎见她张牙舞爪的,不知到底想要干嘛,也不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嘛,他只知,她已经恢复体?力了,既然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