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只见苏嬷嬷匆匆而入,一贯温和淡然的脸上难得带着些许焦急。
她身后跟着位四十出头的夫人,一身白衣飘飘,长发入鬓,高?高?束起,一身女夫人装扮,相貌平平,面色寡淡,气质却绝佳,全身上下无一件装饰之物,气质却绝佳,有股超凡脱俗的大家风范。
二人一进来,抱夏与菱儿纷纷起身让道,苏嬷嬷立马来到了寝榻上,将挣扎着要起的纪鸢摁压了回去,坐在床沿上冲纪鸢道:“莫动,别说话,且先让俞先生?瞧瞧···”
话音一落,俞先生?缓缓走了过来,二话未说,直接过来给纪鸢摸脉,只见她将手轻轻搭在纪鸢的手脉上缓缓摸了一下,手指轻轻弹起,纪鸢心中一紧,俞先生?抬眼淡淡瞧了纪鸢一眼,又细细诊断了一阵,方道:“喜脉。”
说罢,瞧了纪鸢一眼,冲苏嬷嬷道:“出去说罢。”
苏嬷嬷立即起了身,跟着俞先生?一道出了卧房,外头次厅里,苏嬷嬷压根没心思与俞先生?周旋,立即道:“先生?,如何?肚里的小主子可保得住吧?”
俞先生?闻言,淡淡的蹙了蹙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笔墨坐在交椅上直接一笔一笔缓缓开了道方子,方子开好了,这才缓缓道:“年级尚小,月份尚浅,正是要紧的时刻,如今又受了惊,身子见了红,气血亏滞,能不能全都保住,得看天意了,这里是一份安胎的方子,速速去抓药,吃上三七二十一天后若是稳住,便能无碍。”
说完,将方子交给了苏嬷嬷。
苏嬷嬷一愣,道:“全都保住?先生?的意思是——”说到这里,神色大动,一脸惊诧道:“莫非——”
话音未落,便见俞先生?缓缓点了点头,末了,沉吟了片刻,复又往屋子里去了,道:“有一句话须得嘱咐一二。”
卧房里,纪鸢心里七上八下的,俞先生?素来冷清,从她面上观不出啥好歹,纪鸢心提的老高?,正紧张时,只见俞先生?复又返回了,纪鸢顾不得礼数,只急急问道:“先生?,我?肚里这···这孩子可还保得住?”
俞先生?缓缓道:“暂时无碍,莫要忧心,从今日起,得需静养两月,在这期间,夫人需要忌口忌食,切莫剧烈运动。”
说到这里,俞先生?踟蹰了片刻,压低了声与纪鸢说了一句:“此番出了岔子,身子受惊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房事方面得有些计较,切莫激烈,尤其是前三月,最好杜绝。”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纪鸢一眼。
纪鸢听到孩子无碍后,心中一松,又立马一喜,只听后后面这一句,先是一愣,不多时,脸蹭的一下红了。
原来,竟然是——
昨夜的缘故。
***
俞先生?开完药,叮嘱一番后,便直接去了。
苏嬷嬷暂且留下了,亲自照看纪鸢,及亲自处理外头魏蘅一事儿。
只让纪鸢安心躺在卧房里,点了两名丫头侍奉着,余下,将湘云、菱儿二人唤了去,了解了院子里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一刻钟后,苏嬷嬷既未将魏蘅唤来,了解事情缘由,亦未向纪鸢求证,更未曾像长公主禀报,直接派人去了霍家老二房,让老二房人来亲自领人。
老二房的长房霍元璋之母李氏一听,便知事情非同寻常,她素来不喜那魏蘅,觉得她勾引自己儿子,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如今,一听情况不对,立马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让整个府上都知晓了,然后,不敢私自行事,便将事情亲自禀告给了瞿老夫人,瞿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变,整个人直接从罗汉床上起了,不多时,只戳了戳拐杖,亲自来霍家接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