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确实开了。
明明只有拇指大小的花苞一片片绽开,好似冬日里的第一场雪,牢牢地占据着每个人的视线。不过片刻,花就完全展开,白胜雪的花瓣颤巍巍地托着金黄的花蕊,美不胜收。
然而这并不是围观人惊呼的原因。
那花绽开后,竟然齐着□□断开了。断口齐齐的,好似被人用刀切过一样。
沐非有些心虚。
她正在心中反思着自己是不是用灵力过度了,就见到那萌萌哒的小姑娘掉起了眼泪。
沐非认真思考着脚底抹油逃跑的可行性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小姑娘抓在了手中。
沐非心中叹息,自知逃不掉了,刚想开口道歉就见小姑娘便掉眼泪变红着脸塞了锭银子到她的手中。
沐非:所以,谁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姑娘自然不会告诉她,人家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地捧着那碗口大的花已经走远了,白玉花盆丢在了原地也不要。
沐非将花盆揣在了怀里,刚想换点吃的去就看到一个锦衣少年分开围观的人,走了过来。
有生意上门,沐非自然不会拒绝,毕竟没人会嫌自己钱多。
少年生的白白嫩嫩,行为举止礼仪颇佳,见到沐非看了过来,他微微施了一礼:“小生名唤胡路,方才看到公子为李家千金救活了那断昙花且花切整齐异常,心中震撼。恰家中有一株花染了病,想请公子过府一诊,不知公子可有时间?”
他说的有几分文绉绉,素日里和邪教几人插科打诨惯了的沐非反应了一下这才明白了他说的话含了两层含义:
其一,那小姑娘的花合该如此,她没有误诊;
其二,这小少年想邀请她去给他家的花治病。
她想明白了,抬眼却发现面前软萌的小少年面子已经快要挂不住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冷落人家太久了。
轻咳了一声,她放软了声音补救:“可以,不过要明日,不知小公子家在哪里?”
瞧着面皮比自己嫩了不知道多少的沐非,胡路嘴角微微抽了抽,“我父亲是镇长,公子一问路人便知。这是我的玉佩,明日公子拿着给门房,自会有人通知我。”
瞧着面前少年修长圆润的指尖,沐非咽了咽口水,将手伸向了他……手上的玉佩。
“如此一言为定。”
美少年微微‘嗯’了一声,权当回答。但就是这么带着傲娇的声音,却让沐非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她怕。
她真怕。
她怕她一个忍不住就化身为狼将他当街推倒。
毕竟在联盟军中混迹了十多年,见到的都是糙汉子,此刻见到一个眉清目秀的软萌小少年,那杀伤力,堪比联盟新研发出来的可以轰掉一个行星的量子炮。
人说饱暖思淫.欲,沐非倒是还饿着肚子就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收男宠的事情了。
胡路瞧着抱着花盆颠着步子走远的沐非,身上蓦然感觉有些冷。四下看了看,天边夕阳正好,身旁的路人也是和以往一样和善,没有看出什么的他只能摇摇头,将那点疑惑甩在了脑后。
经过一夜的思索,沐非的脑中形成了周密的收男宠计划,她不打算收多,三个即可。
岑珩,之前将她撩的心头小鹿乱撞,她自是留了一个位置;第二个则留给了胡路,毕竟在她眼中,软萌易推倒的小少年什么的最有爱了;第三个,待定,但她打算找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三个不多不少刚刚好,既可以坐享齐人之福,又不怕几人争风吃醋。
甚好,甚好。
她这边算盘噼里啪啦打得作响,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过就是那泡沫,风一吹就散了,留给她的只有熬夜得到的黑眼圈。
沐·黑滚滚·非表示,一夜没睡算什么,也挡不住她一颗红心向着那美少年。
是以,天刚亮不久,定幽镇镇长家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门房呵欠连天,披了衣服骂骂咧咧地前来开门,却见门口站了一个还算清朗标致的少年。
人都是视觉动物,门房也不例外,看见了沐非这张讨喜的面皮,他到了嘴边骂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咳,你是何人?何故大清早的前来敲门?”
沐非露出一个笑容,将昨日胡路给她的玉佩拿了出来。
“你家少爷让我来给花治病。”
门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她手中的玉佩又是真的,是以他只能将人先迎进了一旁的角房。
“公子先等等。”
沐非微笑颔首。
“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天还没亮来给花看病,公子指不定还在和周公下棋呢……”
门房嘀咕着走远了,沐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沐非听到那门房又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这不是折腾人吗?自己请回来的人让我招待,自己却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