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讨厌别人最好放在心里。我才是向南合法的妻子,现在只有我才有资格站在手术室外面等他。”
顾雪的一句话像点中了吴天的哑穴,他不再说话。几天前他对着另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他以为自己的讨厌都是不动声色的,没想到那仅仅是对着顾北。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暗了下去,有全城消化内科的专家在,向南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劫,只是以后要试着戒烟戒酒。在别人眼里为了生命健康这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可是吴天清楚这对于向南来说太难了。即便是平常日子里戒了酒,每年的10月10日向南从来都没清醒过。一年里他似乎也就只有那一天才是真正的向南。
“老公,你醒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顾雪娇嗔的声音,让吴天不忍直视。
“你怎么在这?”
“吴天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我一刻也没停就来了。”
“你怎么给她打电话?”向南看着站在旁边的吴天对他说。虽然他刚经历过手术,发不出怒气但是责备的语调还是在的。
“你手术要亲人签字,她是你老婆不找她,难道把你爸从澳洲接回来。就算向老先生能回来,我怕你都等不到。”
“你……说话就不能不这么刻薄?”向南虽然有火气但是吴天始终是为了他好,也算救了他一命,语调自然的缓和了。
“怎么你们都嫌我说话刻薄?难道事实听起来总是刺耳吗?”
“还有谁和我一样对你有这么深刻的认识?”
吴天看到顾雪在床前梨花带雨的模样,也不好当着新娘子的面提及顾北的事情,随便转了个话锋就绕过去了。不过这个话题转的却稍失水准,他竟然以要和佩吉散步为由趁机脚底抹油开溜了。
VIP病房外的走廊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向南扯着嗓子喊着自己还不如一条狗重要。
作为一名医生,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吴天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生活状态,早睡早起是最基本的原则。早早睡下的他耳边好像总是有嗡嗡声,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耳鸣了,可是他压压自己的耳神经没有一点儿不适。翻遍了自己的屋子也没找到声音的来源,他走过客厅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似乎是从对面的屋子里传出来的。终于他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个手机,一看来电号码那么熟悉。
“向南,这么晚打来干嘛?”
“你怎么拿着顾北的手机?她还睡在你那儿?你……”
“别紧张,她只是把手机落在我这了。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到家了。”
“哦……”向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那种失落自然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要不要我明天把手机给你送过去?”
“不用,你扔了吧。”
“你真的不……”
“我说扔了它!”
电话的另一端是“嘟……嘟”的忙音,连向南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可以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除了顾北,甚至是和顾北有那么一丝关系的物品都会让他发狂。
……
顾北到了家以后发现屋子里到处都是木子的衣服、袜子、甚至是内衣。她只离开了几天,整个屋子变得她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
收拾好了以后,她下楼买了一些菜,估计着木子这几天应该吃不好睡不着,失恋的滋味,她又不是没经历过。现在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过宋翔在木子心里是一个屁,向南在顾北心里却始终是一个梦。
整洁的房间,美味的大餐全都就绪,木子打开门的那一刻站在门口愣了好几秒。
“木子,我回来啦。”
“北北,你终于回来了。”
木子还来不及换鞋整个人冲到餐厅抱着顾北,一顿晚饭的时间木子除了嘴里塞着食物的时候不能说话,其他时间都在和顾北念叨着这几天她有多累,但有多充实,而且她竟然没有亏本,还小赚了一些。
只是顾北看得出木子不过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晚上木子拿着一杯水放在了床头,她从来都没有这个习惯,顾北好奇的问了一句:“木子,你这水是干嘛的?”
“喝的啊,前两天有点儿低血糖,就缴了你两包葡萄糖粉喝。”
“我的?”
“对啊,就是放在玄关平台的粉盒子里那个。我拿的时候还想你真矫情,一个葡萄糖整的跟定情信物似的还装在个粉盒子里。”说话间木子把杯子送到顾北面前,“要不要喝点儿?”
“你自己好好补一补吧。”顾北推回了杯子,可是心里却跟喝了这东西一样甜。
甜过之后便剩下了苦涩在心里游荡,这是不是别人口中的“悲辛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