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辫子都被您攥在手里了我还怎么跑啊!
少年苦着脸,连连告饶道:“师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郁青冷笑,扯着他发带将人往跟前一拽,阴测测道:“老四啊老四,长能耐了哈?都学会拿你师尊我开涮了是吧?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
少年立马反射性地护住屁股,嚎道:“师尊冤枉啊!我都三万多天没上过房揭过瓦啦!而且师尊您看我都一百多岁了,咱能不能不打屁股啊!”
郁青道:“再大你也是我徒儿!”一面说着,一面扬起了扫帚,少年立马嗷嗷叫着闭上眼。
结果嚎叫了半天才发现,屁股它好像……一点儿都不疼?
悄咪咪撑开只眼一看,少年怔住了,赶忙把另一只眼睛也撑开了,慌乱道:“师尊,您您别哭啊,我不跑了,我也不叫了,我让您打,您只管使劲打,我保证不反抗……”
话没说完,就见郁青又噗呲笑了。
她将手里扫帚往地上一扔,又用力抹了把眼睛,道:“今天不打了,先记在账上,等你伤好了为师我再敞开了打你,不打的你皮开肉绽我三天不吃饭。”
话说的又硬又狠,可眼神却像三月的春风,四月的流水,又软又柔。她忽然仰头望着屋顶,努力的不让泪水流出眼眶。
可还是有泪珠顺着眼角滴滴答答的落下。
她干脆用手捂住了脸。
于是就没看到少年人的眼角也有泪珠滑落。
少年……该叫他巫九言了。巫九言低着头,任由泪珠啪嗒啪地砸在地面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手在脸上狠狠搓了一把,旋即胳膊一伸,一把将郁青捞进了怀里。
然后哑着嗓音,笑嘻嘻道:“虽然我知道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师尊您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以前可没见您这样哭过鼻子,我受宠若惊啊……好吧好吧,看在师尊您如此高兴见到我的份上,徒儿我就牺牲自我一次,免费送您一个爱的抱抱吧。师尊我跟您讲,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哦,很珍贵的。”
一副“您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郁青被他逗笑,骂道:“都几百岁的老精怪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没脸没皮?你说大家要是看到他们奉为神砥的仙尊是这么一副样子,他们会不会很失望啊?”
说着,手掌扶着少年人精瘦的腰身,犹豫片刻,还是往外轻轻一送,将人推开了。
巫九言垂眸望着自己突然空了的怀抱,长眸中飞出一抹苦笑,旋即又飞快收起,不屑道:“谁爱失望谁失望去呗,我才不稀罕。只要师尊您不对我失望就好。”
说着扶郁青坐下,他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坐下,道:“师尊,有两件事情我必须得给您说一下。”
见他神情严肃,郁青忙也收敛了情绪,道:“你说。”
巫九言道:“首先,花蒙被旭尧夺舍已是确认无误了。而且当年我们和他一块儿自爆时,彼此的元神难免撞到一块去。而他们魔界又有一种秘术,可以通过追踪元神,寻到元神主人的行踪。哪怕是转世了,也依旧可以被找到。”
郁青心中一紧,道:“你是说……旭尧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巫九言看着她,神情愈发严肃了,道:“没错。师尊现在戴着的这张面具,具有隐匿元神之效,所以还请师尊暂时不要摘下面具,一旦取下面具,师尊您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郁青一听,忙赶紧用手按了按面具的边边角角,确定面具贴的非常牢固,这才悄咪咪松了口气。
虽然很不想承认,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她现在就是一个没有金丹没有灵力没有修为的弱鸡。
弱到旭尧那个大魔头一个喷嚏就能喷死她。
这边,巫九言微微蹙眉,想不通道:“旭尧一归来就如此强势,可见他的元神早就修养好了。照理说他想归世并不难,可他先前不归世,为何现在又突然归世了?而且还夺的是花蒙的舍,归世的地点还跟师尊您一样,甚至连时间都是前后脚之分。”
他这一说,郁青立马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心道:“估计是因为我。”
当年那场神魔大战,她郁青就是靠着三个笑迷惑了这位怼天怼地的魔界大佬,然后趁其心神动荡之际,她跟四个好徒儿先后冲过去抱住对方,自爆了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