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渐大步走过去,看?到病床上的女孩,眸底深处极快的掠过一丝猩红。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他怀里,因为唇妆被蹭花跟他闹小脾气,现在却安静的躺在这里。
“对不起。”梁疏月绞紧手指,再次道了歉。
在来的路上,江以渐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看?着许言溪,没有回头,语气是寡淡疏离:“不关你的事。”
在梁疏月想要开口之前,他冷声下了逐客令:“溪溪这里,我在就好。”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江以渐坐到床边,喉结轻微滚动了下,摸到她冰凉的手握到掌心。
“溪溪,”他闭了闭眼,嗓音干涩的像被砂纸打磨过,从胸腔里硬挤起来:“会很疼吧。”
江以渐从来都没舍得让她受过疼。
他知道和梁疏月没有关系,却失了一贯的风度与涵养,忍不住想要迁怒。
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偏偏是他的溪溪。
这种想法太过极端,可万一涉及到许言溪,那些糟糕阴暗到极致的情绪,就克制不住的翻涌而出。
他的软肋,不在自己,在许言溪。
许言溪醒来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缓了会,再睁开眼,重影模糊好了一点,依稀辨认出床边男人的身形。
“江以渐。”
她喊了一声,侧头时扯到了伤口,小脸皱了皱。
“我在,”江以渐倾身过来,看?着她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始终没敢碰,语气紧绷:“有?哪里不舒服吗?头还痛不痛?”
“一点点,”她声音很小,江以渐靠近才能听到:“云黎和夏怡怎么样?”
车祸来的突然,她根本没时间反应,就失去了意识。
“她们没事。”怕她担心,江以渐简要跟她说了情况。
许言溪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拧眉说道:“昨晚,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是偷拍的记者,”江以渐垂眸,长睫敛去了眼中的阴翳:“为了拍梁小姐。”
“撞我们的那辆车呢?”
她们走的是直行道,而是还是绿灯,并没有?超速,那辆车,是突然冲出来的。
提起这个,江以渐语气彻底冷下来,压抑着满满的戾气:“酒驾,闯红灯。”
许言溪看出他心情不虞,小指勾了勾他的掌心,好笑道:“我没事。”
可是他心疼。
女孩白皙的手背上多了个针眼,是晚上输液留下的。
江以渐动作轻缓的蹭过,又低下头亲了亲她的手指。
次日一早,主治医生查房,看?过了新拍的CT和检查报告单,确认没什么问题,说再让她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夏怡的病房安排在她隔壁,许言溪看过她几次,恢复的挺好。
警察过来询问过情况,对于这种酒驾闯红灯并造成巨大交通事故的行为,已经依法进行了处理,后续赔偿问题还要继续跟进。
这样一耽搁,又在俞城逗留了十?几天。
江以渐忙的厉害,大大小小的会议接二连三,有?时许言溪半夜醒来,经常会看?不到他。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江以渐刚抽回手,怀中的女孩就醒了过来。
停了好久,她才摇了摇头,声线懒散困倦:“明天我们回去吧。”
“不是喜欢这里吗?”
“还好,”勉强撑起的眼皮又耷拉下来,她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想回家了。”
仔细算算时间,已经在俞城待了有?一个月了。
江以渐向来对她毫无底线,低声轻笑,应允道:“好。”
*
七月初,飞北城。
江以渐早早打了电话,吩咐司机过来接,没想到来的却是另一个人。
机场外人流量比较多,江辞穿了一件骚粉色衬衫,像模像样的打了领结,靠在他新买的车上,摆了个花枝招展的造型。
远远看?到许言溪,他摘下墨镜,殷勤的上前打了招呼:“三嫂好。”
“这…………”
绕是许言溪接受能力再强,也被他吓了一跳。
“不用管他,”江以渐淡淡睨了他一眼,牵着女孩的手上车,面不改色的说道:“他小时候生了场病,脑袋有?问题。”
“哥你这样编排我可不厚道,”江辞慢悠悠的拉开车门,除了衣着审美怪异外,那张脸,好看的没话说:“我可是你兄弟啊,亲的!”
江以渐细致的将女孩的裙摆抚平,嗓音不疾不徐:“再说把你卡停了。”
江辞:“……………”
OK,fine。他闭嘴。
不过他只安静了几分?钟,实?在耐不住嘴巴的寂寞,又是第一次见到活的许言溪,对她实?在好奇极了,碍于江以渐在,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只能偷偷摸摸打量。
确实漂亮。
作为北城最有?名的纨绔子弟,江辞的交际圈子里,从来没缺少过漂亮女人。
比许言溪好看?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气质差太远。
怪不得把他三哥迷的神魂颠倒。
就连京建的项目,也拱手相让。
想到这个,江辞难免肉疼,忍不住开始逼逼叨叨:“三哥,就一架飞机而已,谈晏还真是厚颜无耻,张口就要京建的项目,去俞城也就不到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几百亿打了水漂。”
这要是放到古代,妥妥的昏君。
更别提还在俞城待了一个月,江氏迟早要败在他手里。
“江辞,”江以渐语调平静的叫出他的名字,眸底压着浓浓的警告:“你话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谈晏:?听说我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