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江辞的反应来看,他很崇拜和依赖江以渐。
“他八岁才?被接到的江家,”其实对于之前的记忆,江以渐有点模糊了:“很瘦很小,看起来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听说他妈妈得了癌症,实在没办法,才?把他送到了江家。”
江家旁支众多?,派系交错纷杂,其中龌龊龃龉不知凡几。
江辞的生父,也就是他大伯,野心勃勃,曾经得过一对双胞胎,可惜全都夭折了。
在江以渐年少时,江氏的实际掌权者还是他的父亲,不过后来出了意外,决策权落到了他大伯手上。
也就是那个时候,江以渐被送到了国外。
江家的人,骨子里都流淌着冰冷的血,比如他大伯,眼睁睁看着江辞的母亲跳楼,又在他父母经常乘坐的车子上动了手脚。
再比如江辞,费尽心思和远在国外的江以渐联系,一路推波助澜,就是为了给他母亲报仇。
许言溪怔愣了几秒,像是在自言自语:“和我经历很像呢。”
“溪溪,”她声音小,江以渐没听清,靠近了些:“你说什么?”
垂下?的睫毛颤了颤,许言溪将眼底情绪敛去,弯唇笑了下?:“没什么。”
睡裙丝带没有系紧,女孩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微卷的长发铺在枕头上。
江以渐看的眼底微热,呼吸凌乱,托着她的后脑吻了过去。
吻的深了,许言溪透不过气,侧着头躲他,唇舌麻麻的,都是他的气息。
“溪溪。”
江以渐声线低哑了几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水润的唇。
车祸过后,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碰过她了,想她想的厉害,刚才?的亲吻更是撩起了一片火。
许言溪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自己送了上去。
她细细的喘着气,尾音勾勾缠缠,落到江以渐耳朵里,像是有羽毛在不断挠啊挠。
卧室里睡眠灯开了一盏,浮浮沉沉间,许言溪出了很多?汗,整个人像熟透的水蜜桃,泛着粉色。
“宝宝,”江以渐亲了亲她的耳朵尖,低声哄道:“最?后一次。”
在床上,许言溪对他的信任值已经为零了。
等结束的时候,她累的手指头都懒得动,也没催着他去洗澡,想睡觉,又想到枕头刚才?垫过腰,彻底气成了河豚。
*
从梦中惊醒时,天还未亮。
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许言溪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翻了个身。
“乖,”几乎在她有动静下?一秒,江以渐就察觉到了,低哑的嗓音里还有未褪去的睡意,下?意识将她往怀里揽:“别动。”
许言溪没再继续动,而是往他怀里缩了缩。
“怎么了?”江以渐睁开眼,在她抬头的时候,伸手挡住了灯光。
许言溪还沉浸在梦中的情绪里没有走出来,指甲在掌心掐出了几个小月牙。
眼神没有焦距的看了他几秒,突然委屈的扁了扁嘴巴,莫名的想哭:“做了不好的梦。”
她紧张惊惧时,经常会掐手掌心,江以渐知道她的小动作,向下?摸到她的手,强势的深入她掌心。
“什么梦?”他尽量语气平和的询问道:“可以告诉我吗?”
许言溪仰起小脑袋愣愣的看着他,拧起眉,顿了片刻,才?轻声说道:“很黑,很闷,要喘不过气来。”
像是被溺毙在深海里,铺天盖地的水压朝她奔涌过来,她费力睁开眼,却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有钟表声,我数了好久。”她茫然的眨巴着眼睛,指尖冰冷的不像个正常人。
“溪溪,”江以渐愣了一下?,心脏泛起密密匝匝的疼,喉咙涌上一股艰涩,手抖的不像话:“没有钟表,我们一直开着灯,窗户也开着,不会闷。”
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眼神仓皇:“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许言溪咬住下?唇,犹豫了很长时间,试探着开口:“我好像,生病了。”
已经病了很长时间,只不过她一直忽略而已。
她要吃大把大把安眠药才能入睡,哪怕是最寒冷的冬季,她都要开着窗户。
她也不想那么糟糕,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活着,可是梦魇依旧挥之不去。
更重要的是,她好像,有了喜欢的人。
江以渐眸光凝滞住,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啸而过,几乎让他痛不欲生。
女孩蜷缩在床上,细软的发?梢卷起,衬得一张小脸愈发?清透苍白。
“溪溪,”指尖交缠,江以渐倾身而过,轻缓的将她的发?拨到耳后,嗓音温柔,是商量的语气:“那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是双向救赎(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