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方盈年应该干什么,但应该干什么和具体干什么天差地别,此刻如果方盈年和李穗穗在家里蹦迪,天高顾悯远,房子拆了她也管不着。
想想就气得血压往上窜。
联谊舞会该联的谊已经连在一起,顾悯推说方盈年在家呼唤她回去修水管,拎包走人,徐爱国说得回去洗衬衫,跟在她身后。走出门的仿佛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条败狗,都低眉顺眼一副可怜相,各被生活打了一棍子,耷拉着无形的尾巴在岔路口分别。
硬底皮鞋敲在地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悯矮身系鞋带,一条笔直西裤在旁边杵着,捡起她扔在马路牙子上的布包。
“谢谢啊。”
男人穿了双棕灰色皮鞋,顾悯低头看他鞋子认为似曾相识,接过布包抬起脸,徐爱国想摸的那张脸近在眼前,照顾悯看来他现在应该和一个烫过头发的五十四岁女人抱在一起在粉红色的回忆里跳交谊舞。
而不是客客气气地等顾悯起身然后和她肩并肩走路。
顾悯回忆一下要被撮合的那个人的名字,翻腾出来还有点儿拗口:“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和吴秋实一块儿跳舞么?”
“你也撮合我们?”
“什么叫撮合你们,看你们郎有情妹有意……”
“没有。是我女儿觉得我应该再找一个,逼着我来的。”
走了一路,两人无话,二单元三号楼前顾悯站住,南边的小广场上一片健身器械,方盈年被至少五个小女孩围在单杠下面,方盈年有心显摆,抬胳膊上单杠,身体抡了一圈下来,小女孩鼓掌叫好:“再来一个!奶奶再来一个!”
顾悯站在广场边缘立成一座丰碑,眼神百步穿杨,钉死方盈年跃跃欲试的身影。
人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