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然把?军官扔到附近山里的妈祖庙里,恢复成中年妇女的样子,第二天搭上去新县的长途汽车。
路上的关卡越来越多了,一路上好几波士兵上来搜查,尤其是男人,不止要?搜身,还带下车逐个审问,确认了身份才让离开。
林然然一路上都是脸色憔悴,被晕车折磨得不轻的样子,病恹恹地靠在窗户边,并不引人注意。
第二天开始盘查更严了,不只男人,女人们也?经?过了严密的审问,甚至车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被直接带走了。
这引起车上人的一阵讨论,现在洋人在台岛上可是上等?人,官员们见到都点头哈腰的,这次竟然不顾那人“人权”、“外交事件”的叫嚣,强行把?人塞进车里带走,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台岛的“总统”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军事实力,震慑一下大陆,特意请了好多岛内和国际记者同?行,没想到被文?园营区告知,指挥官和导弹全都不翼而飞。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些导弹重达十几吨,昨天检查的时候还在,是怎么突然不见的呢?
他们赶紧把?昨天的监控调出来,唯一的疑点就是指挥官曾在天黑后独自去了存放导弹的车库,而他现在下落不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等?把?所?有的录像都看完,所?有人都呆愣愣地跌坐在椅子上,军官们面面相觑,擦着脸上的冷汗,偷偷瞄着“总统”的脸色。
监控里的指挥官可不只去了存放导弹的车库啊,难道……
“快!快把?金库打开看看!!!”
“总统”面目狰狞地嘶吼着,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林然然在第三天清晨终于?到了新县,这位离金门不远,她连翻了两座大山,终于?在周六晚上9点多赶到了。
晚上10点多,在她几天前下船的地点,一艘小?船静悄悄地划过来,漂浮在海面上,黑暗中一盏油灯左右晃动了三下。
她跳进冰凉的水里,奋力向船上游去。
游得近了,船上扔下来条绳子,她借力爬上船,上次的船长呲着大黄牙咧着嘴看着她。
“婶子,见着儿子了?”
“嗯,见到了。”
“现在风声紧,得加钱!”
林然然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把?里面的钱都递给他。
“小?兄弟,你看够不够?”
“够!”男人眉开眼笑地把?钱揣好,还递给她一件自己的旧衣服,让她把?湿了的衣服换掉。
进了船舱,里面只有自己一个,她有些失望,还以?为?能?碰到顾磊呢。
转念一想,他应该还有稳妥的藏身之处和离岛方法,他的本领自己还是放心的。
她靠在船舱壁上,警惕地感知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了,男人把?油灯收起,轻轻划着桨一点点离开岸边,半个多小?时后才开启马达,往对岸驶去。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突然一艘台岛海警船驶近,船上有人操着大喇叭喊话,让渔船停下接受检查。
男人吓坏了,他隐约听说岛上发?生了大事,但也?没想过竟然能?查到自己船上,好在船舱里只有一个女人,看来今晚不能?往回运人了。
“长官,我是打鱼的,打鱼的!”他挥舞着双臂大喊着,在海警们登上船的时候谄媚地递上香烟,可那些平时碰到渔船就趁机刁难索贿的警察们一把?把?他推开,沉着脸端着枪进船舱搜查。
“长官,这船上只……”
他爬起来,快走两步跟进来,警察们正掀筐拎袋子地翻腾呢,船舱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我一个人。”男人呆愣地接着说。
林然然早就听到了海警船行驶的声音,在它发?现渔船前就悄悄从船后下水了,这里离厦市的渔村不远,她可以?游回去。
但她低估了海水的温度对她灵力和体力的影响,只游了半个多小?时就手脚冰凉,身体也?有些发?沉了,她进入空间,喝点水,吃点东西,再好好泡泡温泉歇一歇,恢复了就接着游。
一直到早上4点多,已经?天光大亮了,她才找了个没人的沙滩上岸。
她进入空间伪装成个老人,一路向附近的县城赶去。
到了县城,她在和赵铁约定好的地方做了个记号,找到国营饭店,点了碗面条慢悠悠地吃起来。
没一会儿,赵铁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四?下打量,没看到嫂子,突然眼光和窗边唆面条的老人对上了,林然然冲她眨了下眼睛,他的眼睛马上亮了。
他回头吊儿郎当地踱到柜台前,挑三拣四?地买了一碗饭一个素菜,回头张望着找座位,因为?是中午用餐高峰期,其他桌子都坐满了,只有窗边的邋遢老头对面还有空位。
他一副嫌弃的样子,不情?愿地坐过去坐下。
赵铁把?菜夹到米饭上,一边把?饭菜往嘴里扒拉一边眼光发?亮地盯着林然然。
林然然耷拉着眼皮,慢条斯理地唆面条,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脑袋几不可见地轻轻点了一下。
赵铁的眼睛更亮了,好像一团火猛地着了起来,慢慢地他的眼眶有点湿润,埋下头接着刨起饭来。
林然然把?碗里最后一口汤也?喝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抬头看对面,颤巍巍站起来往外走,把?赵铁放在桌边的布袋子拿走了。
赵铁也?没有抬头,“呼噜呼噜”吃得正香。
云霄市招待所?。
郑滨在房间里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他按照林然然的吩咐,去泽泻生产基地仔细考察,告诉他们厂长去另一个县视察去了,通过比较才知道谁的药草好。
基地的领导早就对林氏药业如雷贯耳,如果能?和他们签下合同?,自己每年60%的产量就有着落了,再听说又有了竞争对手,更是给出了一个非常低的价格,郑滨这才和他们签订了供货合同?。
离开生产基地,他找了市里最好的招待所?住下,等?嫂子回来。
他天天心神不宁,除了吃饭一步都不离开,就怕嫂子找不到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焦躁,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和她一起去,如果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