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安听之,管不上什么礼仪规矩,连忙打开了大门心急的说:“快,快带我去。”
“不急,不急,容我歇会儿。”陆琴徵一手搭在门框上,喘着粗气。
乔氏被敲门声吵醒,便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但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她挽起头发:“你们都在呀,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早饭。”
“娘,您不用给我们做,我们出去有点事儿,您做一个人的就好。”许之安连忙推着陆琴徵和陈永笙,相当的急迫。
乔氏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虽说许之安身上的伤还未完全痊愈,但看着他身旁有陆琴徵和陈永笙,倒是放心了不少。
此时的街道上,川流不息,人们熙来攘往。陈永笙找到一处包子铺,用他“赚来”的钱买了十二个包子。
陆琴徵见状:“你买这么多,能吃的掉吗?”
“三个大男人,吃十二个包子,不是绰绰有余嘛!快,吃吃吃,我买了好几个陷的。”
当陈永笙打开袋子时,一个身影从他的后面窜出,掠过犹如一阵风,陈永笙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一袋包子,就不见了。他看着手里空无一物,愣了愣,随即又看向跑在人群中的那人,惊觉一声,追向那人:“啊!小偷啊,抓小偷啊!”
应着许之安还旧伤未愈,陆琴徵便扶着许之安在后面小跑着,陈永笙则是疯狂的追着那人,像只小鹿一般。那人一边跑肚子一边咕咕咕的叫,他越跑越吃力,一会儿功夫便被陈永笙追赶上。
那人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精神萎靡,一看便知是个流落街头的乞丐。
“跟我这个小猎豹跑,你还嫩了点。”陈永笙抓住他的衣服,他突然蜷缩在地上,把一袋包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许之安他们赶到时,陈永笙正与那人争抢着包子,那人头发凌乱的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许之安见状便拉着陈永笙:“算了,算了,一袋包子而已,就给他吧,见他也挺可怜的。”
“不行,这是他抢的,不能惯着他。”陈永笙不放着手,争抢中,他放在外套口袋里的那顶破帽子掉了出来,那乞丐看见帽子,一把抓在手里,放开了那一袋包子。
由于惯性,陈永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包子也撒落了一地,他疼的嗷嗷直叫,眼睁睁的看着撒落的包子被行人踩的“面目全非”。
陈永笙看着被糟蹋的包子,转眼又看到乞丐拿着他的帽子,他便急眼了,陆琴徵把他扶了起来,他便敞大了嗓子:“把帽子还给我!浪费食物的家伙。”
乞丐还是保持着蜷缩的姿态,口里碎碎念着:“这是我的,是我的。”
陈永笙听到这一番话,神情一震,迅速的把乞丐杂乱的头发弄拨开,定睛一看,他震惊呆住了,这乞丐,居然就是他的好兄弟——李修治。
李修治的脸黑了好几度,皮肤上也有好些伤疤,衣服碎的不成样子,头发蓬乱不堪,神情恍惚,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陈永笙看着如此的李修治,诧异的眼神瞬间湿了眼眶,随后他激动的蹲了在他身旁:“阿治,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修治眼神飘忽不定,没有回答他,陈永笙便追问着:“阿治,我是阿笙啊!你看着我,我是陈永笙啊!”
李修治依旧是没有回应陈永笙,而是紧紧的抓着那顶帽子,嘴里时不时冒出:“阿笙,你在哪儿!阿笙,快救我……”
“阿治,你到底怎么了,我在,我在呢!”
李修治仿佛旁若无人,不理睬陈永笙,陆琴徵见状含蓄的说道:“他这是…痴愚了。”
陈永笙心头一冷:“痴愚!成…成傻子了!”
许之安听到阿治的名字,想到了陈永笙曾经和他说过的李修治,看着地上的那人,又看着陈永笙的反应,他就是李修治不假了。
“阿笙,带着李兄弟,我们先离开这里。”许之安轻拍着陈永笙的肩膀说道,然后示意陆琴徵,他便和陈永笙架着李修治去了一间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