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上发生了一些怪事,出现了许多保尔不认得的面孔,他们在车站上忙碌,那些近卫骑兵们正在逮捕从西南前线跑回来的逃兵,他们管这些逃兵叫布尔什维克。
保尔晃了晃几乎被绕晕的脑袋,心中发笑,这里的统治者是孟什维克,他们却管逃兵叫布尔什维克。
真够混乱的,他哪里知道乌克兰真正的乱局还没到哩!
快速的穿过车站,他蒙着头超前跑,嫂子似乎是病了,还等着他带医生回去呢。突然,前头被一个四方大脸、宽肩膀的人拦住了去路:“这不是保尔吗?”普罗霍尔歪着脑袋不怀好意的看着保尔,说话时可以看见他那缺了一个门牙黑洞,那是阿尔焦姆打的。保尔做好了打架的准备,这两年他可长壮实了不少,不再是那个车站食堂瘦小的任人欺负的杂役了。
“你要打架吗?”保尔后退半步,拳头后缩。
普罗霍尔二话不说,一拳打了上来,保尔早有准备,躲开了他的拳头,趁这个空挡给他的胃部来了一记重拳。紧接着,他不等普罗霍尔反应过来,利落的转身又来记肘击。普罗霍尔顿时倒地,捂着胃部哎哟哟的叫唤。
“听着,我现在可是工人,世界上就没有怕打架的工人,我们工人力量大着呢!不信你试试看。”保尔丢下时常听到的一句话快步离开。
普罗霍尔瞪圆了眼睛,心中默认了,工人极为团结,惹了一个等于惹了一窝,不是他一个位卑的堂倌能够得罪的。
终于,保尔带着尤先科医生回到了家中,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莉莎·苏哈尔科。一个肤色浅黑的好看少女,她长着一张调皮的小嘴,简单的学生头被她梳成了前端时尚的发型。
在尤先科医生诊病期间,她一直识趣地保持安静,偶尔会给她亲爱的叔叔充当下护士递些器材。
“怀孕两个月了。”尤先科摘下听诊器微笑着说:“柯察金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阿尔焦姆听了,十分激动,继而脸色苍白:“医生,我们昨晚……”
尤先科笑眯眯的摆摆手:“没事,孕妇的身体没那么脆弱……呃,我给开些保胎用的药吧!”见到阿尔焦姆不赞同的神色,尤先科改口道。
现实版的铁汉化成绕指柔,尤先科打了冷颤。
不管怎么说,柯察金家全体都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拿药这件事阿尔焦姆不放心交给保尔,披上披风跟着尤先科去了,他的侄女莉莎·苏哈尔科却留了下来。
“你叫保尔是吗?”莉莎拉过保尔到角落里说:“我看见你在揍一个成年人,实在太厉害了。”莉莎浅黑的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你知道麻子舒拉吗?他是我哥哥,他打架很厉害,你能帮我狠狠揍他一顿吗?”
保尔立刻摇头,拒绝了调车场场主女儿的要求,他哥哥还在调车场干活呢?
莉莎生气了,灵巧的小嘴恶狠狠的威胁:“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告诉你哥哥你在外面打架,我看出来了,你怕阿尔焦姆。”
保尔抱着胳膊,斜眼看着莉莎跳脚:“我哥哥曾经打掉了普罗霍尔的一颗门牙,我想他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
莉莎沮丧地跺跺脚,一头钻进了阿尔焦姆的卧室,顾兰芝正无力的躺在床上,她本来就很不舒服,尤先科的诊断方式不是诊脉,种类繁多,有不少地方需要她配合,起起坐坐地把她折腾坏了。此时才缓过劲,一眼看见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莉莎被保尔拒绝了,这才仔细观察保尔有名的中国嫂子,她的皮肤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细腻白皙,五官有些扁平,但一看就是个美人。阿尔焦姆真是个有艳福的家伙,她心中想着。
忽然,她看见了衣柜门夹着的一片精致裙摆,瞬间忘记了找她哥哥报仇的事了。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片裙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顾兰芝发现是她来时穿的那身汉服。莉莎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汉服的裙摆,模样十分可爱,顾兰芝不由地说:“喜欢可以试穿一下。“
莉莎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确定得到顾兰芝的许可后,尖叫的冲到了衣柜前,小心翼翼的打开衣柜,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上帝的冕服,只有世上最为绚丽的彩霞才能织出这般绮丽的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