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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真伪(2 / 2)


范延安被问得一头雾水,还是认真答道?:“不可能,总号的掌柜为人正直亲善,若真有什么无家可归的女子,倒是可能资助她另做生意。但是总号的帐簿,钱财的统筹,他绝不允许女子参与。”

范延安回答得没有半点犹疑,将刘枫旻此?刻的心?拉至无底深渊。

刘枫旻再难安稳用膳,虽是百般无礼,还是早早的与范延安请辞离去。

出了“洋明楼”,雨雪纷纷地?落在刘枫旻脸上,激起一阵寒意,他手里?的纸扇似是不经风动,伞节吱吱作响。

刘枫旻一路赶往潍县知府衙门,心?中的疑思将他缠得快要喘不过气,“按范延安所说,洛红绝没可能会是大德源的女管账,从见到的第?一面?开始,她就说了个弥天大谎,目的为何?既然不是大德源的人,恐怕义兄之?事也是假的,那她所供的证据呢?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思绪一路纷乱,如漫天的白雪,全积在了知府衙门前。

潍县知府已然被赵文硕罢黜,现在整个潍县是刘枫旻主理,所以刘枫旻自然而?然的凭着官吏的引领,来到义庄。

驰鸣雁,早在三日前,就已被赵文硕下令处死。如今死无对证,只剩下一具发臭的尸体可供收验。

“驰明雁死去有异常吗?”刘枫旻兀自带着从仵作那儿取的工具与皂角,在四方点上,开始从头至脚的翻查尸体。

官吏多有不解,疑惑道?:“并没有,走得还算安详,也没挣扎。大人,尸体是被缢杀的,您翻看头颅是为何?”

刘枫旻抿唇不语,手提一把刮刀,按着自己从前的流程一步步探查,神色冷冽到比屋外天气更?寒一分。

直到他将驰鸣雁的发丝削落了半数后,见到一个朱砂红色的烙印刺在驰鸣雁的头颅上,一切的犹疑瞬间迎刃而?解,可紧锁的眉却因这个发现再难舒展。

他沉下浮躁的心?,为尸体做了个周全的验查后,吩咐道?:“我今日来义庄的事,谁也不准多说一字。”

身边的官吏与仵作再不敢多言,直到送走了刘枫旻后,望着刘枫旻替死者刮下的乌丝,面?面?相?觑。

刘枫旻浑浑噩噩回了客栈,已过子时,只剩自己屋内一盏烛灯明暗不定的跳动着,似在给自己指引归来的路外。

他打开屋门,便见赵文硕闻声?向前而?来,见他肩上落着残雪,面?色凝重,正声?道?:“那么晚回来,发生了什么?”

刘枫旻双目黯然,闷声?道?:“赵文硕,案子还没破,我怀疑我们身边一直有人,在操纵着一切,而?被处死的驰鸣雁,也不是真正的驰鸣雁。他的颅上有被铁烙下的痕迹,梅花印是官府用来惩处杀人犯时会被他们肉身加以伤害的一种手段,那个人应该是个死囚。不知何时被偷龙转凤,摇身一变成了驰鸣雁。而?真正的驰鸣雁,在暗地?中把这场好戏看得津津乐道?呢。”

赵文硕听罢,嘴角猛然下沉,知刘枫旻的性子,哪怕顶着污名与断错案的指责,也会一味寻求真相?,若有所思道?:“你心?中有了怀疑的人?”

刘枫旻脑海闪过一个名字,深邃的眼?仁中带着一分犹疑,良久才道?:“一切还要等探查一番后才知。明日一早,我重去驰盛祥探查一番。”

赵文硕点头,将赵文硕引进屋内,替他添了件裘衣,才道?:“我同你一起。”

三日的大雪,终于在刘枫旻苦愁无眠的夜里?停了,晨起时,大地?冰雪消融,反而?驱走了不少刘枫旻的幽暗心?情。

他们不约而?同地?择了件淡蓝窄袖的衣服,走在原本开着驰字总号的街巷上,时不时来往行?人用目光瞟向他们二人时,带着羡艳与了然的笑。

刘枫旻为防止刺杀的事情再度发生,几乎是用了全力攥着赵文硕的手,本来他与赵文硕的样貌都属天上人间,再是执手前行?,窄袖又无法藏起二人的十指交扣,引来不少少女的捂嘴娇笑。

直到二人停在已被查封的“驰盛祥“门前,见布摊卖糖人的老伯干脆将摊子架在驰盛祥店门前,操着口江南口音,对刘枫旻二人殷切道?:”公子二人生的如此?俊俏般配,不如捏个彼此?的人形,挂在床前看着也舒心?啊。”

刘枫旻本想进门查案,被老伯挡了去路,撇头望见赵文硕兴致盎然,只好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寻出一个碎银放在老伯摊前。

老伯喜笑颜开,手中的活干得利索,抬眼?见刘枫旻一直凝着背后“驰盛祥”的招牌,目光幽深,攀谈道?:“公子也被驰家骗了钱?要来追债?没用的,驰家的东家早被处刑了,您也就只能自认倒霉喽。不过您要是真气不过,就去莺枝坊寻个名唤渊炀的小官出出气,他可是驰东家的心?头肉呢!”

语罢,刘枫旻骤然收回视线,轻“咦”了声?,觉得老伯话中蹊跷,语气带着几分急促,“老伯您见过驰家东家?”

老伯捏糖人的手微微一顿,见刘枫旻神情严肃,识趣地?放下手中的活,悠悠回忆道?:“谈不上见过,我是个手艺人,原本摊子开在后街上,白天捏糖人,晚上就进些?面?团与糖饼,这不糖饼店就开着‘驰盛祥’旁边,我就每至子时不到,能看到一个穿得锦罗绸缎的男人悄然进屋,拿了好大一箱银箱往莺枝坊的方向去。我起初还以为是窃贼,就跟了他几步路,一来二去啊,我就打听到那人原来是驰东家,喜爱男色,那银箱子是用了打赏渊炀这个小官的。那银箱可不小,不过里?面?看起来倒是挺轻,路上也没个碰撞叮咚声?,我估摸着也没几个钱。”

老伯的话说完,再做起泥人的活时,刘枫旻与赵文硕已相?视一眼?,向莺枝坊的方向而?去,不再多逗留一刻。

刘枫旻二人前脚刚踏进莺枝坊,便迎面?撞上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客人一手搭在赵文硕的腰上,狠狠捏了两把,不知是自己未站稳还是赵文硕发力推了他一把,他倚在地?上,嘴里?还喃喃道?:“今夜,我就要这个美人了。”

刘枫旻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上更?添了一分怒意,将手边的酒灌在地?上已半昏沉的男人身上,直到莺枝坊的老鸨匆匆阻挠,才停手。

“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你们是哪儿来的泼皮……”老鸨从正堂走出,刚想疾声?怒骂,看到刘枫旻与赵文硕二人俊朗的容貌时,已哑声?失语。

赵文硕本有洁癖,心?中的杀意怒腾而?起,却见刘枫旻的面?色比自己更?沉,霎时间没了怒意,转为揶揄的语气,轻声?道?:“从前都是我吃你的醋,原来你也有今日啊。”

刘枫旻脸色未见转好,沉吟片刻后,将刘枫旻腰间的衣服抚平,斩钉截铁道?:“下一次不许你再来这种地?方。”

老鸨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底,心?中不免狐疑,“长得如此?卓绝的二人,一看又是一对儿,来她这儿不求偶,也不为风流,到底为了什么?”

想罢,她的语气带着戒备,“二人是来寻乐的,还是来找茬的?”

刘枫旻扔出一锭金锭,直言道?:“让渊炀来见我们二人。”

老鸨见了金锭,笑得心?花怒放,却在思虑片刻后,无奈道?:“客官来的不是时候,渊炀三天前被赎身了,现在不接客了。”

刘枫旻眯了眯眼?,眉宇间的凌厉不减,将金锭塞到老鸨手里?,再问:“他现在在哪儿?”

老鸨眼?珠一转,掂量了一番后,收了金锭,手指了指二楼西南方的阁间,嘴角牵出一丝不屑的笑,道?:“渊炀的脾气不好,我能帮客官的也就是这些?了,至于渊炀愿不愿意服侍您,要看您的本事了。他原本的上家是驰东家,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底气和?我这儿立牌坊呢!”

刘枫旻不等老鸨说完,就与赵文硕二人快步上了二楼,细回想一番老鸨的话,心?中愈发觉得这个渊炀并不简单。

果然,等刘枫旻敲门进屋时,渊炀正坐在案前品茗作画,屋内陈设丝毫不像个燕楼小官,衬得主人也多了几分飞黄腾达的底气。

“我不接客,二人公子还是请回吧。”渊炀抬眼?见刘枫旻二人时,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与动摇,但视线向书格高处的银箱望去时,决然拒绝。

刘枫旻顺着渊炀的视线向上抬去,再想起老伯之?前说的话,觉得那个银箱中所藏并不是银两如此?简单,不愿多做周旋,合上房门后,干脆的亮出身份,“本官是大理寺卿,现在有些?话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官能抽丝剥茧寻到你这儿,心?里?不会每个大致,是要钱还是要包庇真凶,隐瞒朝廷命官,都有你来选。”

渊炀左不过是个小官,立刻跪伏在地?,经了刘枫旻一激,再不似方才淡然,颤巍道?:“小民不敢欺瞒大人。”

刘枫旻声?色更?厉,“驰鸣雁,你认识吗?”

渊炀的身子显然一僵,支吾半天后,本想摇头以示不知,却被刘枫旻幽幽开口几句话,吓得哽在喉中。

“驰鸣雁现在还活着吧,你能赎身也是他的功劳吧。你觉得今日我们来找你的事,多久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你跟他关系匪浅,他的疑心?重不重,本官不用再多提点吧。”

渊炀的眼?底满是惊惧,思虑片刻后,诚然道?:“认识,那是小民的常客。他,确是还活着。小民书阁上的银箱也是他存放在我这儿的,说时机成熟了,再拿回去。莺枝坊是风月场所,官府断案断不到这儿,是最安全的地?方,小民知他为人谨慎多疑,不敢打开银箱一探究竟,银箱从来小民这儿后,就再没动过。”

刘枫旻将书格上的银箱抬下,见银箱上的锁扣是玄铁铸成的机关扣,二十道?机关相?连,刘枫旻从前与父亲曾在一本将玄门机术的书里?见过,其变幻繁多,且一步不能错漏。

刘枫旻费了半日周折,直到一轮斜阳余晖照进渊炀的窗棂前时,一声?清脆的开锁声?引了赵文硕的目光。

刘枫旻目光灼灼的凝在银箱上,回望了赵文硕一眼?,带着果决与明亮。

银箱中,不过摆放着一本账簿。

账簿的纸张微薄,表面?看起来配不上这一道?道?玄们机关,却在打开账簿的那一刻,触目惊心?。

账簿首页,记录了着驰明雁所得钱财入驰字号,如经商、走私、洗钱等诸多手段的商渠与商人姓名。

而?接下来的一页中,满是密密麻麻的手指印,而?每个手指印上都会配着一个姓名。那是驻扎在川楚地?区作战的将兵们的名字,他们违法贪污的罪行?都被驰明雁收在这一本账簿中。

猩红的手指印,个个紧挨着,布满了一十二张纸,让刘枫旻与赵文硕不由心?底生寒,“驰明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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