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
最关键的是,我刚收到的信,你怎么知道的?
沉央似乎没有听出他这是个疑问词,反而柔和的和他说:“前两日阿珩也给我写信,虽然信写的毫无章法,一直是顾左右而言他,可最后还是别扭的说,他十五岁生辰快到了。”
“去年他生辰你就没来得及赶过去。”
说到此,沉央握着信纸惊咦了一声:“他远在碎叶城,怎么会知道你今日要出远门的事情?”
沈云谏皱眉,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沉央默了一瞬,才皱着眉问他:“你是不是把渊通镜给他了?”
沈云谏听到渊通镜三个字才是愣住了。
渊通镜?
不要告诉他是他想的那个渊通镜。
这面渊通镜在原作中是个重要的道具,主要的作用就是现场直播。
比如你人在三清宗,但你突然想看看天道门那位掌门如今在干什么,这个时候渊通镜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当然,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偷窥。
但是,修道之人的事,那能叫偷窥吗?
呵,话说回来,这样的宝贝,原作中你也该知道是落在谁的手中吧?
别管什么天材地宝,灵芝妙药,还是上品法器,绝世剑谱,更不用管那东西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但凡是作者提了一句的,那自然是统统收归我们男主囊中。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这不合常理,我们龙傲天爽文不需要常理。
原作中这面镜子一出场就已经在封疑青手中了。
可而今看来,在封疑青拿到这渊通镜之前,这渊通镜本是他的所有物。
可他自来从没见过这面镜子,所以,不出意外,这镜子真应该是被原主送给这位阿珩了。
不过沈云谏也奇怪,按照原主的性子,能把这样的宝贝随随便便送人?
可而今他的关注点不是这个。
而是自己在三清宗的生活很有可能正被人窥视着,且还会一直窥视下去。
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心底就一阵恶寒。
沉央看他久不说话,长叹一声声音却是低了下去:“云谏,你实在太宠着那孩子了。渊通镜不是一般之物,你不能因为他磨你两句你就连此物都给他。”
“若是有朝一日,他看到不该看的人身上去,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你……唉!”
沈云谏愣住了。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可就因为那个阿珩磨了原主两句,原主就把渊通镜给他了?
这怎么听起来如此荒唐。
沉央看他一直不语,声音顿时柔和了下来:“我也并非怪你,我知道你心底怜惜那孩子,因他体弱多病,这许多年下来,他的要求你也会尽力为他办到,可……你也不能总是这样一味地纵容他。”
“你如今虽为他的哥哥,可到底……”
沈云谏:???
哥哥?
这个叫什么阿珩的,到底是他从哪冒出来了一个便宜弟弟?
原作中写他自己都是三清宗捡回去的,哪里来的弟弟?
更何况,如果他记忆没有出错,那他应该是记得,他而今这具壳子最起码几百岁了,可这阿珩才十五岁吧?
几百岁的人和十五岁的人是兄弟?这忘年交的兄弟也不是这么个交法,别说是当哥哥了,祖宗他都当得起。
偏偏他这位师兄不知想起什么来,摇了摇头颇为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当年百家联合起来围剿影族余脉,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族是覆灭了的。”
说到此他语气微顿:“可你一意孤行,非要在百家的眼皮子底下保下阿珩。你把他封在鼎中百年逃过了百家的搜寻,你给他新的身份和名字,可云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而今当你是哥哥,可有朝一日,他若是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当如何自处?”
这段话给沈云谏的震惊不可谓不大。
百家围剿……影族……阿珩……
原作中写的时候影族已经覆灭了不知道几千万年,而雾影是这一族唯一余留的血脉。
可而今听情况,影族最后的一点血脉难不成竟是百年之前才围剿的?
而阿珩,竟也是影族的人?
且自己,似乎也与围剿这事有关系?
可雾影不是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吗?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待他细想,沉央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云谏,我当年坚决反对你保下阿珩,就是因为我不想看你一步步走入险境,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天下众人讨伐的对象。更者,就算是你如今保下阿珩又能如何呢?他被你封在鼎中百年,身体早已经败了,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可你身为一宗之主……”
说到此,沉央突然沉默下来,眼中露出悲悯的光:“算了,这些话我也说过许多次了。”
两人一时俱是沉默下来,良久之后沉央才说:“阿珩似乎很想你去看看他,你准备去吗?”
沈云谏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祝陵山的事还没有弄清楚,现如今又出来一个阿珩。
他烦躁道:“再说吧,我想想。”
等到沉央走后,他才把这几日的事情大致理了一遍。
雾影和阿珩都是影族之人,且都是他救的。
那原主为何要做这样的事?目的是什么?
要知道,原作中描写原主那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
这样的人,能一意孤行与百家为敌也要保下阿珩?
仅仅是为了挟恩图报?
不,这不合常理。
那阿珩和雾影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祝陵山下,原主到底埋了个什么东西在里面?
他到底要干嘛!
想到此,沈云谏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
他叫了几声系统,系统又装死听不见,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这事情怕不是原作中所写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