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俞樾没有用那种像是在这里的女主人一样的态度对待他,不然老楚心里会更失落。在老楚的注目下,俞樾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楚欢随后端着茶过来,俞樾又站起来,不让楚欢来端,一边自己拿了,一边小声嘱咐道:“小心点,边上很烫。”
楚妈将这些小细节都看在眼里。
等到楚欢在自己身边坐下,俞樾轻握住她的手,看向长辈,也知道这次父母过来的目的,认真道:“叔叔阿姨,我与欢宝是认真地在以结婚为目的交往,我也很诚恳的希望你们能够能同意我。”
老楚默默喝了口茶,觉得今天的茶水格外苦涩。楚欢眼观鼻鼻观心,过去挨着爸爸坐,给?他捏着肩膀:“老楚今天怎么不讲话呀?”
楚妈倒是看得很满意,她已经看清楚楚欢与俞樾相处的模样,自然轻快,撒着娇,都很明显日常就是如此。她现在到了这个岁数,看人自然很准,这段时间俞樾做的事情,对女儿的维护她自然都懂。
一份双向奔赴的感情,在相处中和对视中深深流露,这是骗不了人的。
俞樾知道他们来的意图也不含糊,这么直接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干净利落又诚恳得当,楚妈是打从心底认可这份诚意,直接推了把还在心里乱想的老楚,“你爸在品茶,别管他。”
楚欢偷笑,听着妈妈仔细地问起俞樾家中情况,乖巧坐回俞樾的身边,在俞樾认真回答的时候,偷偷跑到沙发后面,拍下三人聊天的温馨场景,将这份喜悦分享给赵闹闹:“半正式的见?家长了!”
几分钟后,赵闹闹发来回复:“哈哈哈哈哈,我都可以看到叔叔脸上写着的不舍得三个字了。”
楚欢本来还在笑,又去看老楚强装成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茶却一半都没喝完,忽然鼻头一酸,眸中染上晶莹水光,才刚抽了下鼻子,三道目光就齐刷刷落到自己身上,楚欢窘迫地揉了揉眼睛,“没事,就是刚刚风吹到灰尘了,眼睛好像有点痒。”
“进眼睛了?我帮你看一看。”俞樾的注意力在瞬间回到她身上,凑到楚欢的跟前,轻柔地在楚欢眼角轻轻一压,替她擦去除自己以外没人看到的泪花,轻声道,“没事的。”
她又说:“有我在,别怕。”
声音轻的只有两人听得到,是安抚也是承诺。
楚欢忽然感觉到一种不舍,她今天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长大了,终究要离开父母的怀抱,组建自己的家庭,与这个爱自己的人度过一辈子。还没有与俞樾结婚,就已经感受到了结婚那天的心情,她坐下,握住楚妈的手:“妈妈,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了。”
俞樾明白了她的心情,了然道:“今天晚上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等会儿就要回去了。”
其实楚妈的问话也聊的差不多?了,听到女儿这样说,也想把楚欢带回那边家里去住个一晚,俞樾的话倒是贴心。四人一同出门,楚妈与老楚先行?坐进车里,给?两个小的告别的空间。
老楚还想开窗户,被楚妈一掌拍下:“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老楚:“……”
楚欢见父母都进了车里,才转身不好意思地将俞樾抱住,分开后主动贴到俞樾的脸颊亲了两口,在月色下低着头:“回家了记得跟我说。”
俞樾又在她脸上蜻蜓点水般闻了下,轻笑着:“快去吧,好好陪陪叔叔阿姨。”
她们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的。
半小时后,楚欢回到父母家中,倒没有立刻去睡觉,一家人在院子里聊天,老楚这才开了话茬,将一路上犹豫的话问出来:“宝贝女儿,你已经想好了是吗?”
楚妈又拍他肩膀,好笑道:“你看你这话讲的,这种人生大事难不成还有儿戏的?”
楚欢笑道:“爸,我知道你是担心,但?俞樾的人品这么久了你看得见?,如果?你们觉得不好,我自然没有这么有底气。”
老楚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又是感慨又是不舍,叹口气,“欢宝啊,你和小俞后来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回忆浮上心头,楚欢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是怎么撞到人家的车还蛮横不讲理,后来又是怎么将俞樾认错之后的一系列乌龙徐徐道来,“还有啊,其实俞樾从高中的时候就见过我,就那次在海岛旅行?,她说她还和我同在一个潜水队里……”
“我有印象,当时导游说有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小姑娘,要求和你同在一队,导游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妈妈,更绝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当时高中曾经参加过一次排球赛,赢过了友谊赛学校高年级的排球队,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原来我赢的那一球,就是俞樾的。”楚欢说着说着就笑起来,神采飞扬,“那时候小俞同志啊就败于我的人格魅力之下,连球都发不好了!”
楚妈感叹道:“你们果真是有缘分,就连八字都是相合的,等等……我想起来了!后来佣人对我提起,有人来送过你们排球赛的金牌,说是个高高瘦瘦的小姑娘,难不成——”
楚欢和老楚同时出声:“是她?!”
那时候楚欢粗心,捧了奖杯回家,奖牌却丢失了,还被人捡到送了过来。楚妈当时没在意,也就没和楚欢说,现在想起来,那小姑娘对佣人说的身份,说是友谊赛那支队伍的队长。
可不就是俞樾吗?
楚妈道:“小俞对你可真是情深,为了见?你一面跑这么大老远。”
楚欢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这件事,心一下子飞得好高,与父母又聊了几句,躲到自己房间去去给俞樾打电话。
那边刚响一声就接通,楚欢迫不及待喊了声:“小队长?”
俞樾那边好安静,安静的楚欢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和轻笑,俞樾说:“你知道了。”
楚欢嗯了声,语调上扬:“那时候都来找我了,怎么都不等着见?我一面?”
“是啊,顶着大太阳跑来,就为了给?某个粗心的小姑娘送那一枚赢了我得来的奖牌。我拿得小心翼翼,用纸巾抱着,怕手心的汗沾湿了她的金牌,但?是——”俞樾也是笑着的,却意味深长道,“她却懒得动弹,听说是午觉正酣,对这枚金牌似乎毫不在意,只打发了佣人下来拿。”
楚欢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又不记得那时候的事,而且那时候还小,哪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自己的老婆,她小小声说:“我怎么知道是你……我补偿你呀,你想要什么?”
俞樾幽幽道:“什么都可以?”
楚欢立马道:“当然是了,我说到做到!”
“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俞樾的声音低声响在耳畔,月色清明,却能让耳根烧的炙热,“你,就是我最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欢宝:你想要什么补偿?
俞总:自己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