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兮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傻乎乎坐在床上的路小梨，正盯着自己的衣服发呆。
他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看了好一会。
幽幽道:“你不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吗？”
经人提醒。
路小梨这才一愣。
掀开被子，她穿戴整齐……
“头疼是吧？想喝水吗？”语气讥讽。
“……程兮，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路小梨扶着额头，皱着眉心，嗓子都哑了……
一杯冰凉的水塞进了路小梨手里。
他坐在了床上。
抿唇不语。
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路小梨喝了点水，凉气从喉咙流进了胃，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
“你知道昨晚怎么来的吗？”程兮沉着嗓子问。
路小梨摇摇头。
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程兮的脸色越来越白，压着脾气问:“所以，你昨晚跟一个男人喝断片了？如果我不来，那么现在坐在这的人又会是谁？”
路小梨把水杯放在床头，低声问:“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程兮瞪了瞪眼睛，“你说我胡说什么了？”
路小梨真的头很疼。
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看见沈老板了是吧？以前你不是就见过了吗？他就是帮我照顾狗的那个旅馆的老板。”
程兮皱眉，想了半天才有点印象。
可他印象里的人完全和昨晚那个人对不上……
路小梨按了按太阳穴，无奈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跟他什么也没有，就是朋友而已……小雪到今天还住在他家，我非常感谢他。”
*
“路小梨，我不管他是谁，你觉得你应该跟个男人喝成这样吗？”
路小梨不太舒服。
情绪也不怎么好。
她低声说:“如果我没记错，你跟女人喝醉的次数比我多吧……”
程兮皱眉，他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路小梨会在这种时候来挑这些事。
“你什么意思？”
“你回去吧。”路小梨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我不想吵架，只想在睡一会。”
*
程兮真的被她气到了。
路小梨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路小梨冷淡的语气让他的心像被人拉扯一样的疼。
*
被子里有些闷。
路小梨睁着眼睛躺了一会，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她以为程兮走了……
胃里翻腾，捂着嘴坐了起来……
“……”
一个垃圾桶被人推到了床边。
“要吐？”程兮冷冷的问。
路小梨不要吐。
她只是快要吐了……
*
不知怎的，她盯着垃圾桶忽然鼻子一酸。
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
“你为什么还不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一点也不想，我讨厌你，程兮，我讨厌你……”
她低着头，抱怨中带着哭腔……
那个讨厌的人，又无奈又烦躁。
空气中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
他忍着脾气，到底伸出手，把路小梨抱进了怀里……
“我错了……我道歉，好吗？”
*
*
哭腔变作呜咽。
她低着头，靠在程兮的胸前，眼泪一刻不停的流着。
*
你是否偷偷对自己承诺过，再也不会把心爱的人弄哭……
你是否对着爱人的眼泪手足无措过。
那时的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