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爹妈长得绝世无双,怎么偏偏自己就只是清秀呢?
“还不是爹娘把好的都遗传给了我。”
此等凑不要脸的自恋,铃兰瞥她一眼,这一眼瞥的更心塞。
她家小妹小她两年,长得明眸皓齿十分水灵,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十分招惹稀罕。尤其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清纯又懵懂。
“姐,你也别嫉妒。”许小妹摇头晃脑,“嫉妒只会让你更加丑陋。”
铃兰:“……”看不出来,这许小妹思想上还挺敞亮的。
铃兰抱着铜镜左瞧右看,愣是看不出自己到底哪一点跟她那个温婉妩媚的娘亲相像。
“小姐真好看。”香草放下水盆由衷赞道。
“好看什么?你们二小姐可说我这长相也不过凑合。”
“小姐说的哪里话,二小姐这是在跟您说笑呢。”
铃兰笑笑,佯怒:“这么向着那丫头,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话听到这香草眼圈腾的红了:“小姐,香草想跟您一块去。”
小丫头一幅可怜巴巴誓死追随的样子,铃兰顿时软了心肠,但这也不能改变什么。莫说爹妈了,就是她自己也不赞成香草跟着陪嫁。
倒不是针对这个人,人家香草可乖着呢,绝对做不出“爬上姑爷的床”这种龌蹉的事。她只是觉得自己这是要嫁到农村去,又不是做什么大少奶奶,身边若是跟个丫鬟那画风能直视咩。
铃兰耐着性子跟香草解释并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若不想挥锄头镰刀就欺负未来的“傻丈夫”凡事都让他干后这丫头才收住泛滥的恋主情节。
香草十分落寞的走了。
铃兰继续抱着镜子。
许小妹道:“别看了,你是捡来的,再看也不会跟爹娘长得像。”
“别瞎说,不然娘揍你!”
“你本来就是捡来的啊,”许小妹很有姐妹爱,为她指路,“这个时候娘正在她自己的院子呢,你可以去找她问问。”
许夫人正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修剪指甲,突然“嗖!”的一下子冒出来一个闺女。
这个闺女说问她,“娘,我是捡来的?”
许夫人回答的很利索毫不拖泥带水:“是啊,你还觉得这不公平,非要让我跟你爹把你妹妹给扔了再捡回来呢。难道我们没跟你讲过吗?”
铃兰“……”
您跟没跟原装货讲过我是不造但您确实没跟我讲过啊!
这个不靠谱家啊,这个家里不着调的亲人哟!
最后铃兰抱着稀饭抹泪回婆家了。
两人回到家时二老还在地里没回来,铃兰忍不住想了,这个家到底有多少地啊,公爹婆婆怎的整天往地里跑。
铃兰见沈砚在卸牛车,自己也不好闲着,便挽着菜篮子到后院摘菜去了。
因为之前办喜事用得上,园子里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蔬菜现在也没多少了。她挑挑拣拣一番,就摘了两个黄瓜,两个个头小点的茄子,一把豆角,再配上家里的咸菜,四个菜也算丰盛的了。倒也不是她贪吃,只是现在正是忙季,若是没有充足的体力和油水,人是很容易累垮的。
铃兰摘好菜回去,沈砚正在打水喂牛,旁边猪舍的猪都开始拱来拱去哼哼直叫唤了。
她把菜放在井边正准备打水,就听沈砚叫了她一声。
“什么?”她没听清。
沈砚关了牛舍的栅栏过来将她推开,闷声道:“给我。”
铃兰眨眨眼,突然想笑。其实井口上方有轱辘,打水并不难也不累,不过难得这傻子有这份心。
铃兰也不说话,蹲在地上开始洗菜,而沈砚也不吱声,只闷头往灶房的水缸里挑水。
“水挑满了。”
铃兰闻声抬头去看,就见少年依着灶房门框看她,目光清澈,神情专注。
要说他憨,有时候他说话做事条理分明;可你要说他不傻吧,似乎又有那么点牵强。
铃兰见他还看着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于是脑子一热,她头一歪,萌萌的给看了回去。
沈砚正抬脚,见她这样,脚下一个趔趄,被门坎绊了一跤。
铃兰丝毫不知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自顾自道:“不早了,爹娘也快回来了,咱们做饭吧。你去生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