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清寒抱有同样疑惑的还有顾则笑,沈清寒在楼上研究茶壶,他就在楼下研究酒坛。
这里头到底有啥啊,为什么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报信少年早上伸着懒腰起床的时候,看见顾则笑还当是自己眼花了,反复揉了两遍眼睛,这才开口问道,“顾小少爷,你这是一晚上都没睡呢?”
顾则笑道,“侯爷让我好好看看这酒里有什么,可,这酒里分明什么也没有呀。”
报信少年道,“无夜宗的毒物,是以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之中而闻名天下的,要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瞧出来,那人家还靠什么立足这江湖百余年?”
顾则笑放下酒坛,道,“你说的也是,要这么容易就能看出来,那无夜宗还混什么混?”
扔了坛子,顾则笑往后一靠,双腿架在桌子上,双手抱着脑袋,懒洋洋的说道,“就是可惜那么好的一厨子了,要是抓回咱们冀北去,就他这手艺,我至少能一顿多吃三碗饭。”
说着,还用手指头比了一个数字出来。
“多吃三碗饭?我这是养人还是养猪呢。”嬴嗣音出门还是悄无声息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本来也只是随口打趣的一句话,愣是吓得顾则笑一个翻身,‘咚’的落了地,摔得屁股腰椎一阵儿疼。
报信少年道,“侯爷昨晚睡的可好?”
嬴嗣音笑笑,回头瞧瞧跟在自己背后的沈清寒,还是抓着那茶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的仔细,他下楼梯的时候伸了手,冲着沈清寒道,“清寒,下楼梯的时候看路。”
沈清寒根本不理,举着茶壶同那手掌心擦肩而过,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下了楼。
嬴嗣音回头对报信少年道,“看到了吧,他这样,我如何能睡得好?”
报信少年跟着笑道,“侯爷武功盖世,大家都是好奇嘛。”
顾则笑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道,“侯爷,我瞧了一晚上也没瞧出来这酒坛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觉都没睡好,一会儿能不能去你的马车里躺会儿?”
“不可以。”沈清寒头也不抬的拒绝。
“你……我一晚上没合眼,就躺躺也不行?”顾则笑叉腰反驳道。
“我也没合眼,一会儿我要睡。”
“你没合眼关我什么事儿?”
“那你没合眼又关我什么事儿?”
嬴嗣音看着两个小朋友吵架也是无奈,他只能伸手叫停道,“好了,早些赶路吧,则笑,若是能在天黑之前出了这山,晚上你就能好好休息了。”
“哼,侯爷偏心。”顾则笑气鼓鼓的抱手道。
“我饿了。”沈清寒抬头去看嬴嗣音。
到这个点儿的话,距离沈清寒上一回用膳已经足足过了一整天,不是矫情,是真的该饿了。
报信少年忙道,“沈公子坐坐吧,我去厨房找点儿食材,看看能不能给你熬碗粥出来。”
沈清寒听话的捧着茶壶坐下。
报信少年刚刚要走,嬴嗣音便伸手将他拦下,“算了,不吃了,这地方的东西不干净。”
“不干净?”顾则笑跟上来问道,“侯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嬴嗣音伸手拉起沈清寒的胳膊,道,“你们几个,听觉不行,味觉不觉,嗅觉更不行,厨房右侧最里间的灶台底有一个暗格,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本侯给你们半个时辰,迅速的确认好准备启程,走吧清寒,我们出去玩了。”
沈清寒走的时候还是抱着那茶壶,倒是也没问嬴嗣音为什么突然说什么干净不干净的话,少吃一顿反正也饿不死,沈清寒扛得住。
坐进了马车,嬴嗣音闭目养神,沈清寒摆弄着茶壶,听见外头一阵呕吐声,他掀开一些车帘,瞧见顾则笑扒着客栈门口干呕的厉害。
“他看见什么了?”沈清寒问嬴嗣音。
“一些让人恶心的东西。”
“我能去看看吗?”
“你如果晚上还想吃饭的话,就最好别去。”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至少在沈清寒的记忆里,嬴嗣音除了杀那一男一女外,其余时候都同自己在一起,能把位置方向说的那么细致,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看清楚这一切的?
“没看到,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