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喜欢,一定一定是喜欢,不然沈清寒不可能这样做。
所以说,这实在是太好了,沈清寒也喜欢莫南风,沈清寒居然也喜欢莫南风。
莫南风喜形于色,甚至忘了自己右腿上的伤痛。
穆飞云无意瞥见那一脸痴汉笑的傻子,只能在心中暗自唾弃到,真是没出息,你为人家挡十刀,人家才为你挡了一刀,这也值得这么高兴?全世界最蠢的大白痴,除了自己,这世上还有人会认为他沈清寒喜欢你莫南风啊?
还有谁会认为沈清寒喜欢莫南风?
除了莫南风这个大傻子外,当然还有嬴嗣音那个二傻子。
沈清寒从进了马车就一直被嬴嗣音抱着,胸腔里憋着的闷血吐了个干净,便总算能够开口说句利索话,身上疼的厉害,马车虽然颠簸,但好歹嬴嗣音这个人稳坐如山,他缩在对方怀里,倒是不至于磕着碰着。
伸手推了一把,嬴嗣音反倒是抱的更紧了,沈清寒轻哼一声,道了句,“疼。”
怎么说也算是摸透了嬴嗣音的性子,再难熬的场合,撒个娇便全部能解决,当然撒娇的前提是,嬴嗣音吃你这一卦,否则,那便是上赶着找死。
果然,听完这话,嬴嗣音的手总算松开了一些,虽然没为难,但口气却是不冷不热道,“现在知道疼了?”
沈清寒侧了侧脸,眼睫微动,小声开口道,“你下手那么重,还有脸问我知不知道疼。”
“……”嬴嗣音愣了愣。
这算什么?撒娇?
模样这么可怜,声音这么软,还故意挪着自己的身子离的远了些。
嬴嗣音好歹算是阅人无数,沈清寒这意思,还真有几分像是在欲擒故纵。
伸手捏了下巴,嬴嗣音强行扭过沈清寒的脸来,他笑道,“知道本侯有账同你算,现在知道害怕装可怜了?”
沈清寒转了转眼珠子,问道,“什么账?”
嬴嗣音挑眉,捏着沈清寒下巴的手指头更紧了些,“舍身相救,你和莫南风之间的感情,似乎比本侯想象中的要更深呢。”
“他对我有恩。”
“什么恩?”
“救过我的命。”
“哦?”
“在昆仑山的冰池,那一回,他不伸手,我就死了。”
嬴嗣音沉默了几秒,然后拉着沈清寒在自己面前坐好,伸手替对方擦了擦手指头上的血迹,嬴嗣音道,“这倒是个理由,本侯接受了。”
毕竟是救命之恩,嬴景文当年伸出的那只手,也是拽着嬴嗣音在地狱里待了这么久都扯不开。
擦完手又去擦脸,嬴嗣音伸手,沈清寒虽然这回没再躲了,但那脖颈脑袋都是僵硬的要命。
“本侯自小脾气就不好,遇到讨厌的人,讨厌的事,向来都是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宗旨直接去除,本侯有心,会爱人,以前景文在身边的时候,我们两个性格摩擦之下也不是没有动过手,他武功还不如你,每每惹恼了本侯之后,又想着法子来哄。”
探头过去咬了咬沈清寒满是血腥味道的嘴角,嬴嗣音便伸手探进了那衣襟内,按着沈清寒在马车内躺下。
“景文总是不信邪,觉得本侯喜欢他就可以胡作非为,结果后来有几回被本侯收拾痛了,这才知道乖乖收敛,把所有的坏事儿都藏在背地里做,当面绝不顶撞,绝不惹本侯生气,他知道本侯是个不会去克制情绪的人,踩到底线,不管是谁,都难逃一个死字。”
嬴嗣音俯身压下,胸膛挤着沈清寒的伤口,沈清寒没忍住皱眉喊了一个‘疼’字。
见状,嬴嗣音便只好扶着沈清寒翻了个身,自己伸手从背后抱住那个好看到过分的家伙,嬴嗣音将脸埋进沈清寒的发间,咬着对方的耳朵说。
“本侯爱了他二十七年,现在累了,不想爱他了,清寒,你说,本侯现在爱你好不好?”
嬴嗣音的身体滚烫,沈清寒却神色漠然,听着对方的话,内心和身体都很排斥,但嘴里却蹦出了一个嘶哑的‘好’字来。
怎么敢说不好呢,嬴嗣音这段话,分明就是变相的在警告。
他分明是在说。
老子想爱谁就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