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穆飞云再次伸手探了探沈清寒的颈脉,这一次像是摸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表情也跟着莫南风一般惊慌,他道,“他这是中蛊了。”
“到底是中毒还是中蛊?”
“有毒。”穆飞云抬头看了看莫南风道,“也有蛊。”
“清寒,清寒,你很疼吗?”莫南风抱着沈清寒,手足无措的厉害,只是看那人忍着疼,自己心里便也跟着一阵阵的难受。
穆飞云道,“我们出不去了,他身上这蛊我听说过,蛊名双生蛊,顾名思义也就是有两只蛊虫,有人在他身上放了一只子蛊,再把母蛊放在了离他不远的一个地方秘密供养起来,这样就算不整日盯着,沈清寒也绝对离不开母蛊十里的距离范围。”
“嬴嗣音那个混蛋。”
“这事儿不是嬴嗣音干的。”
“不是嬴嗣音还能是谁?”
“大哥,你这脑子是拿来做什么的?那嬴嗣音前两日还在皇都城呢,若是他给沈清寒下了蛊,那沈清寒早他娘的被这蛊虫给咬死了,还能等得到今天才发作?”
“那......”莫南风咬牙,转念一想,又问,“总不至于是这药仙谷里的姑娘做的吧。”
“我估计沈清寒这毒,这蛊,恐怕都是跟救他的那姑娘脱不了干系。”
“可是她们为什么这么做?清寒同她无冤无仇,她做什么干到这样又下毒又下蛊的地步?”
“没见过男人呗。”穆飞云无语的回应道,“嬴嗣音看见沈清寒这张脸都想要到发疯,就更别说是其他人了,药仙谷这地方从来不养男人,谷里还全是姑娘,我想,那救沈清寒的这个女人估计是怕沈清寒的病治好之后,不愿意留下陪她生个孩子,所以这才用了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莫南风咬牙,“那我们......”
穆飞云道,“你自己做决定吧,这毒抗一抗可能还有救,可是这蛊,我是真没办法,总之往外走就是自由,往里走就是嬴嗣音,你自个儿选吧。”
莫南风伸手替沈清寒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将人重新背到自己的背上,朝那已经看见尽头的树林望了又望,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这条回头路。
“沈清寒要是没了,我还要个屁的自由。”
穆飞云看着莫南风的背影摇摇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看来这人真是不能长的太出众,差不多帅一下也就可以了,像自己这种帅的恰到好处,活着多痛快。
哪像那沈清寒啊,帅的惊为天人,帅的男女通吃,帅到最后,把自己都给帅进去了。
活脱脱一出红颜薄命的戏码。
无奈摇了摇头,穆飞云也只能暗叹沈清寒这厮就是命不好,走哪逛哪儿都能惹上觊觎他美色的主儿,一个不小心沾染,便是再也甩不开的了。
要说那雪茶也是同样倒霉,从出生到十六岁都从没看见过男人,哪晓得某天一个不注意天上掉馅饼就落了个沈清寒下来。
赶巧今日是自己的生辰,虽是听了话出门来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合心意的,可竟是头一回出谷,外头的花花世界如此美好,也丝毫在动摇不得雪茶的内心了,没心思瞧那些花鼓丝绢,也没心思逛那些珠钗衣裳店,只点了一壶茶,找了个僻静的酒楼二层,雪茶就这么托着自己的腮从上午看楼下人来人往的路人看到了下午。
只是看过沈清寒,哪里还可能再有别的男人能入眼?
挑来挑去也没一个更好的,雪茶便不由自主的又念叨起了沈清寒来。
她想着哥哥多好啊,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笑起来跟朵花儿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不会大声喊叫,不会跟那些粗野男人似得踩凳子,甩东西,喊个人就跟要吆喝出一座山的距离一般。
公子如玉,举世无双,虽然比起实用性来不如那些能吃苦受累,努力养家的男人更实在,但人家胜就胜在观赏性极强,瞧见的人都能想着,这小哥哥若是能带回家,别说让他赚钱养家了,那就是让他手指头碰个凉水我也是不愿意的啊。
当个活宝供养起来便好,每天多看一眼也能给自己无穷无尽的动力。
花痴属性尽显,雪茶下定了决心不再逗留,于是便起身付了茶钱打算回药仙谷了。
那位被嬴嗣音活活擒住的姑娘,虽是知道了这男人的真实身份所以感到十分的害怕,但又念着这药仙谷里百余年来不曾破过的规矩,所以一直坚持道,“只需几位眼覆白绫,小女子必定遵守承诺带各位进谷。”
嬴嗣音略有几分不耐烦的下了马车,他眼睛微眯,只将手指头一收,那姑娘便被一股强力吸到了对方的手心之中,脖颈命脉被人扣住,然后吓得大气也不敢再出。
嬴嗣音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懒散随意,不像是在威胁人,可偏偏这话音入耳就跟一块块大石头砸在人心上一样难受。
只听他道,“本侯,倒是惯常喜欢欺负女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