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风看见他手心里的那股青色气体连带着整只手都一直抖个不停,不知道是想伤人还是想自残,总之紧握的指缝里有些抑制不住的血迹在往下落。
魏渊有些担心的瞧了瞧嬴嗣音的方向,见那男人原地不动的坐着,模样比谁都淡定,他便又问穆飞云道,“沈清寒这是想做什么?”
偏偏选了对自身损耗最大的方式去和莫南风对抗,还是招招留情的手段,实在是让人有几分看不懂。
穆飞云同样担忧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但是能看出来的是,若是再这么打下去,沈清寒别说想赢,但凡莫南风稍微情绪失控一点点,他今日都必死无疑,难道是因为嬴嗣音在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动手吗?因为嬴嗣音在,所以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出事?可看嬴嗣音这样子也没打算要插手啊?难道他赌的是莫南风?
难道是他赌了莫南风绝对下不了这个手?
这么闹着玩的打法纠缠到最后,莫南风也有几分恼了,沈清寒每一招都用尽了全力,但是偏偏不往他身上招呼,全是贴着衣裳边儿过的力道,连个衣服口子都不会扯开的那种。
可又每一股力打中莫南风的脚边、背后,都会‘轰隆隆’的击垮一片屋顶瓦砾。
这算是什么意思?
莫南风皱眉,抬手接了一剑,然后顺手一招打出去。
沈清寒下意识的举剑想挡,可手指头刚刚抬起一些又悄悄放下,那力道是直击胸口的,沈清寒只是微微侧了侧身,结果被打中了肩膀。
莫南风也使了劲儿,沈清寒脚下不稳还被推出了很远的距离,站定后便是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了那屋檐边上,一手撑着自己的长剑,勉强稳住了身子。
嬴嗣音还是原地不动,眉头都不见皱一下,只是静静的看着。
“清寒……”莫南风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两步。
“别过来。”沈清寒抬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掌心向外伸出,示意对方不要靠近。
右肩处开始疯狂的往外渗出血迹,深呼吸两口气之后,这才摇摇晃晃的又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沈清寒笑了笑,甩开剑式道,“不错,就这样打吧。”
莫南风皱眉,“好玩吗?”
“好玩。”
“干什么?以为你流两滴血我就会心软放过你?”
“两滴不够,那我就多流几滴。”
莫南风咬牙,他不知道沈清寒就这么吃死了自己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明明说了那么多狠毒的话,下了那么多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沈清寒好过的决心,而这些恶毒的诅咒,人家从头到尾就没往心里放过。
沈清寒根本什么也不在乎。
这一剑打在身上,不止是莫南风自己被吓了一跳,同样紧张的人还有楼下的魏渊和穆飞云,嬴嗣音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人看得出来他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总之是坐着没动,依旧是保持着之前‘你们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大爷我绝不插手’的表情。
注意到对方的脸色难看,沈清寒便又多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我死了你并不会更开心,何必呢?”
“你现在活的很开心吗?”
“你不是看到过吗?能哭能笑,能跑能跳,应该……还算不错吧。”
“他对你很好吗?”
“还……不错……”
“我不相信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会有多好。”
“他在改了。”
“改?”
“他到现在还在楼下等着,没有冲上来杀你,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沈清寒回头看了嬴嗣音一眼,转回来之前还不忘朝着人家坐着的方向笑了笑,算是表示自己没事,“何况现在就算没有他,我们也回不去了,我必须为沈家平反,那十年当是黄粱一梦,到现在该醒了。”
“梦?”
“或许你能找到一个更为贴切的词语来形容?”
莫南风举起长剑摇头道,“不,那不是梦,我一直很清醒,晕了头的人是你。”
血迹已经完全打湿了整条胳膊,莫南风望着沈清寒的脸,执剑指向他的眉间道,“就按刚刚说的办,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赢了的人走,输了的人……就永远留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毕竟是十年的爱,想给小风风一个交代,所以这部分写的稍微长了点。
最近作者菌三次元的事情真的超多超忙,更新不及时,请大家谅解。
爱你们。
准备12月底的某一天写个万字章,算是补偿。
(,,??ω?)ノ"(?っ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