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出去吧,你跟他慢慢说。”李孟临走时帮叶明一倒了一杯水看他喝完,这才拉着还不想走的李甜一起出了病房。
“好点了吗?”沈夏灿一进门就直接坐到了叶明一的床边,顺手帮他将右手上的点滴推的慢一些。
叶明一这才仔细的打量着沈夏灿,发现他也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只是年龄要?比他跟贺焱都大一些,看起来很成熟稳重。
“贺焱呢?”
“今天早上就送回?京北了,估计这会儿就该到了。”沈夏灿看了看腕上的表说。
“他外公打击挺大的,非要?看他最后一眼。”
“为什么你不跟着一起去?”叶明一看向沈夏灿,乌沉沉的眼睛配着苍白的皮肤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看起来有些瘆人:“他不是你老板吗?”
“我老板早就交代过我,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最后的任务就是留下来继续保护你。”沈夏灿望着叶明一的眼睛,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凉凉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这是老板的遗愿,我必须执行。”
“所以你还知道我家进门的密码?”
“对。”沈夏灿点点头,望着叶明一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眼睛,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我老板以前跟我说过的。”
“好。”叶明一的眼睛终于瞟向窗外不再看他:“那他什么时候安葬,我想去送送他。”
“……”沈夏灿皱着眉头想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跟烟抽,忽然想起贺焱曾经交代过他,不要?在叶明一面前抽烟,更何况这里又是医院,于是忍了忍,最后也只好取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你跟贺焱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应该了解他在京北的家有多复杂。”
“就是知道,所以我才想过去看看。”叶明一面无表情的说:“我有很多年都没见他妈妈了,还有……他的其他家人。”
“你再考虑考虑,毕竟贺焱给你办的签证应该刚好再那一天下午截止,如果?晚了,你就得再等半年,如果?再耽误了去学校报道的时间,就更不好办了。”
“我会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叶明一说:“到时候不用你操心。”
沈夏灿望着病床上的叶明一,忽然觉得自己对他还是不甚了解。
不管是那个被贺焱用命再宠溺和爱慕的犹如白纸一般的少年;
还是亲眼看着贺焱在自己眼前死去,眼神仓惶一滴泪都没有流过,却又无声无息的在黑夜里割开自己的手?腕,沉入水底隐忍而深情的痴人。
沈夏灿终于明白,对任何人都冷淡如冰的贺焱为何会对眼前这个少年如此痴迷?
因为他真的值得!
*
四天后,天还没亮,叶明一就早早的起床出发,再沈夏灿的安排下去了京北。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正装,并且还新剪了头发,胸前别着一朵深蓝色的花,整个人的气质禁欲又冷漠,虽然不惹眼,却又会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沈夏灿总在想着各种话题跟他聊着,似是不想让车内的气氛显的那么肃穆。
只是一路上,叶明一的话都很少,车内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好像是从叶明一胸前别着的那朵花枝里飘散出来的。
“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的手?机好像丢在家里了。”叶明一礼貌的对沈夏灿说。
“好啊。”沈夏灿想都不想的就将自己的手?机拿给叶明一,也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天的叶明一像是有种魅力,无论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帮他达到。
一路无话,天刚微微亮,沈夏灿的车子就到达了宴家的老宅。
远远地,就看到一排很长,几乎数不清数目的豪车规规矩矩的停在路边。
叶明一下车后,望着眼前坐落于一眼看不到头的湖边,如同名胜古迹一般的庞大宅院也有些意外。
“听说他们家的这个老宅在百年前属与皇帝御赐的王爷府,又坐落于京北的黄金地段,价值最少几个亿。”沈夏灿毫不夸张的说:“但是贺焱就是不稀罕要?,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叶明一没有说话,他在沈夏灿的带领下终于进入了晏家的大门。
外面站了好多戴着墨镜,身着西装的保镖,每一个进入吊唁的人,都要仔细盘问,如果?没有沈夏灿跟着,只有叶明一自自己来,恐怕他连大门都进不了。
叶明一跟着沈夏灿一路畅通无阻,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廊,总算进入了大厅。
古朴的院子两边已经坐了很多的人,有年轻的,还有年老的,全都身着正装,面容严肃,黑压压的一片,能有这种排场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
“能把灵堂摆在老宅,可见老爷子有多重视这个外孙,听说还不到二十岁就没了,宴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啊。”
“他要?是活着,以后指不定就是晏家的继承人,前途无可计量,真是可惜啊。”
叶明一穿过人群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了贺焱的照片,忽然就停下了脚步。
“走吧。”沈夏灿拽了拽他:“去给贺焱上柱香,一会儿吉时到了,就该出丧了。”
叶明一沉默的刚刚接过沈夏灿递来的香,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见一个人影忽然闪过来,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香:“你怎么会在这?”
叶明一连眼睛都没有抬,他让沈夏灿给自己重新拿新的,刚要?点上,苏哲又过来抢,叶明一直接闪过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苏哲恼羞成怒抓住叶明一的衣服:“你还有脸来?”
“苏哲?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要?闹去外面闹,别让宴家的人把你给赶出去!”沈夏灿拦住苏哲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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