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溱璠挑高了眉毛,“不是已经结过了吗？”
难道在他们这个世界里重婚不论罪？！
“我知道。”龚也眸色沉静地望着他，下一句说出来的话直击徐溱璠心脏，“和我领证的不是你,我们也没有婚礼，就都不算。”
“所有该有的，不管你要不要,我都要补给你。”
只愣了一瞬，徐溱璠笑得弯起了一双眼睛,“可是我十二月才满二十四岁诶，这么早就谈结婚的事情，会不会有点太急了？”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某天被他藏在沙发垫底下的一张纸。
那张告知他,原主“徐溱璠”根本就没有拍龚也果照的纸张。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这东西的存在的？
“可能是我刚刚说的话太礼貌，让你误以为我是个绅士。”龚也早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生气，“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等我从非洲出差回来,我们就办酒席。”
“哇,怎么跟地痞流氓抢媳妇儿似的！”徐溱璠无赖地笑着，心里一没着没落的就想动手,在他面前燃着的红烛都快被抠成镂空的了，好在脸上的表情堪堪维持住了,他甚至还笑了下，说：“可我还没同意呢。”
小流氓无拘无束的时日太长，这猛然突然来个人说要绑住自己，总觉得……太快了些。
徐溱璠是什么德性没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一个去街上走一圈回来手机上起码都十个陌生女孩儿微信的人，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有多长情。
可龚也的态度很认真，他不想，也不能敷衍他。
他沉默一会儿，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待他，“龚也，你让我考虑一下行不行？”
“好。”
龚也是个不太愿意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他两边眉头皱的很深，直接把不情不愿写在脸上，眼看着就要变回先前那个阴晴不定，张口就让人不好受的暴躁老男人。
徐溱璠立马转移了话题，然后哄着捧着聊了一会儿才让男人的脸色变得好看一些。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龚也在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视线一会儿在他身上，一会儿又不知道在看哪里，随便找个地方盯着就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一副所思的模样。
吃过宵夜之后，两个人在甲板上吹风，龚也看起来还是兴致不高，神色却依旧温柔。
他突然问起自己从前的生活，徐溱璠歪了歪脑袋，“我说我以前是个正正经经的人民教师，你信吗？”
没想到龚也居然还真的点了点头，用十分专注的目光看着他说：“我信。”
可能无论眼前这个人说自己是什么职业，他都会信吧。
在他看来，小流氓这样八面玲珑脸皮又厚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好。
徐溱璠聊曾经的课堂趣事，龚也聊在国外的生活。
一直到凌晨四点，两人才进入的船舱。
两个热血方刚，发育正常的男人，爱人又在眼前，无论如何也没有忍的理由。
徐溱璠对这档子事也从来不排斥，相反的，他和所有这个年龄的男人一样享受情.事。
亲吻，抚摸，然后脱衣服，换着姿势表达爱意，前头的流程都进行得还挺正常的，徐溱璠虚软地瘫着，两条又白又直的长腿合都合不拢时，龚也掏出了手机，并打开了拍照功能……
“你在做什么？”他意识到龚也干了什么，挣扎着扑过去，“拿过来我删了！”
“不删。”龚也赤着上半身，面无表情地当着他的面给自己的手机重新改了个密码。
一晚上状态不在线上，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徐溱璠阴侧侧地笑着，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别忘了，你还有照片在我手上呢！”
子虚乌有的事儿，被他说得跟真的似的。
那张泛黄的纸背面写着一行不明显的小字：我骗了人，换来一场短暂的梦，值了。
徐溱璠跟只鸭子似的，肚子里长的每根肠子都是直的，当时看了也没放心上，直到现在才将这句话的意思理解了。
“徐溱璠”的意思是说，在偷拍龚也用以威胁和他领证这件事儿上，他骗了人。
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有照片这回事儿。
“那更好，扯平了。”龚也手机屏幕是黑着的，拿起来冲他晃了晃，“如果你敢说离婚，我就让你在各家经济财报上看见自己的好身材。”
“……”徐溱璠后知后觉地扯了扯被子，慢吞吞地盖住了自己瘢痕遍布的身体。”
而龚也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空空如也的手机相册，悄悄翘起了一点嘴角。
两个人都在企图用并不存在的“证据”来威胁对方。
徐溱璠威胁龚也别乱来，龚也威胁他不许离婚。
……
龚也在三天后登上了前往南非的航班。
临行前，龚也两个手指揉捏着他的耳垂说：“这次出去的时间会比上次久一些，好好管着自己，我在船上跟你说过的话记着点，等我回来，一定给我个答案，好不好？”
但人不应该说“好好照顾自己”吗……
暴躁又别扭的人难得表现得这么温情脉脉的，徐溱璠当然说不出一个“不”字。
“好。”他说。
龚也一走，徐溱璠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白天好好睡觉，下午上班到凌晨，随便吃些东西，回去又接着睡。
前几天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吃嘛嘛香，睡得倍儿棒。
没心没肺地过了几天后，他开始躺在床上玩儿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