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那个正在幸村精市的怀里哭鼻子的安井树吗?
精市的语调,是非常温柔的,不紧不慢的语调。而非常柔和的,很是简洁的字眼,带着它们所包含的意义,传递到我的耳朵,我的大脑。
“呜呜嗯……咳嗯(这是哭声,请大家自己尝试或或回忆自己的大哭声)……”我突然就只想哭,而身体完全遵照了本我的意愿。完全没有形象没有美感地大哭,直到有一只手温柔地抚摩着我的背,才让我停下来这令人脸红的哭泣。话说……哭得脑壳都混沌了。
“呐,树,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什么?”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很是模糊。我从精市的胸口拿开头来,却不敢看他。
“你刚才说‘嗯’的意思,是答应了吧。”
“什么‘嗯’?”我疑惑地抬起头望他。
“就是‘嗯’吧。”
“什么‘就是嗯’,什么意思?”我抓了抓脑袋。
“……似乎又无法和树正常沟通了呢。”精市一脸苦恼,苦恼之中却似乎又有戏谑。
“对不起……”可是这又不是我的错,我真的是在很认真的理解这个“嗯”什么的。
“恩,所谓的‘嗯’的意思大概就是……”精市认真地望着我,我仰头像上国语课一样认真听着,以脱离精市所谓“无法正常沟通”的状态。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必须“眼到”“手到”“口到”“耳到”“心到”的课堂上,一只手突然凭空而来,遮住了我的眼睛。而后是鼻子呼出的气,似乎遇到了什么屏障,又轻轻地飘回到我的脸颊上,也就是这一气流的触感,让我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可能。而后这种可能被印证了,唇上突然有了陌生的,却是温暖的柔和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讨厌,并且让人觉得喜欢,喜欢到我一瞬间就忘记了拒绝。
嘴唇上的压力就在彼此的松懈中加强了……我感觉到自己唇瓣上某种湿润物的舔舐,试探的,轻缓的。这种感觉……
“咯嗒”,突然我的背后传来一声开门声。
我就像受惊的兔,推开精市的身体就回转过去,意料中地看到了护士小姐目瞪口呆的脸。
“那个,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如果你们忙的话身体检查可以再迟点的没关系。”护士小姐连鞠了好几个躬,而后僵硬地关门走人。
我也僵硬地回过身,一屁股坐在床上,而后伸出一只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边敲便机械地说:“莫西莫西,里面有人吗?”
“扑哧……”听到头上一声笑声。
“什、么?”
“我发现有一棵树又不正常了。”
“哦。”现在的我,能听明白了一个一个字,却听不明白它们在一起表达的意思。我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什么概念,可惜就是突然想不起来,是什么概念?
“树在干什么?”
“想事情,想不起来了。”我有什么事情忘了?
“什么事情?”
“就是,我刚才似乎干了什么事情?”我依旧敲敲脑袋。
“树刚才干的事情,kiss?”
“不对……似乎还要再精确一点。”
“还要再精确?唔……”精市托起下巴,似乎对我想的东西很感兴趣,“那是初吻?”
轰……我当场石化。在石化前,脑袋里的最后一句话是:恩,就是这个,是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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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醒了吗?”
“啊。”我应着。抬头看指针,拨向10点,“那个精市……”
“什么?”
“我们真的……做、了?”
“嗯,似乎是这样没有错。”某人依旧微笑着回答。喂,不要给我这么一点没有压力的回答!
“怎么会这样……”我喃喃着。
“这样?那树希望是怎么样?”
“这种事情……”我开了个头,却说不下去。
“这种事情怎么了?”某人依旧很开心很乐观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一点负担。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应该是等到、等到……结婚的时候做的啊!”我几乎是喊了出来。话说我刚才是怎么了,一定是鬼上身了才没有拒绝,一定是这样的!
“有这个规定吗?”听到我这么说,精市问,似乎是在憋着笑。
“这个,虽然说是没有但那什么、那什么……”我绞着自己的手想,“啊,对了!”
“什么?”精市很感兴趣。
“毛爷爷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指着幸村精市。
“毛爷爷?毛爷爷是谁?”
“重点不是这个!”
“那我们去结婚吧。”精市笑眯眯。
“重点也不是这个……不对?你刚才说……”我瞪大了眼睛望精市。
“结婚。”精市很镇定地重复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