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业点点头说:“事情很快就会被澄清,这件事是我家里做错了,对不住你。”
两人没有再说话,一旁还有知青们等着,点头告别。
目送着徐双双离开,秦建业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怅然。
他看出了徐双双的冷淡,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其实并没有想过续娶,不仅是对亡妻的尊重,还怕孩子们受委屈。
如果娶一个人,两人肯定会生下孩子,他不能自私的剥夺一位女性生育后代的权力。
因此,他想着再过几年,他的位置还能再动一下,到时如果有缘分,让孩子妻子都来随军,他们一家人生活中即使出了问题,他也有自信协调。
毋庸置疑,徐双双是一位优秀女士。
只是配他可惜了,他其实更希望是重组家庭,他有足够的胸怀包容一切。
“双双,你是怎么想的?”一位不太熟悉的女知青直白的问道,她想着毕竟都是知青,如果徐双双真的结婚,她可以随礼一套新的鸳鸯枕巾。
徐双双说:“是来向我道歉的,他大概没有那个意思,毕竟孩子年龄小,而且我也不想这么早结婚,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女知青若有所思,最后感慨一句:“是啊,谁知道最后怎么样呢?梅姐不就是嫁出去早早的就没了嘛。”
梅姐是老三届,嫁给了当地人,生育时大出血,没过多久人就没了。
他丈夫现在一个人拉扯孩子,大家私下都说梅姐可惜,不然现在日子也许不错。
自从梅姐过世后,知青点里很多的人,都没有发展感情的想法了,尤其是女知青们。
大家都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回城,下乡前,以前都是城里人,读书写字,从没干过农活,但现在却每日劳作,不只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有心里的压抑。
回到知青点,大家把柴码好,然后去做饭。
徐双双清洗蘑菇,准备用蛋炒一下,剩下一半,她准备明天再做,可想了下,最后干脆全部炒了。
打了三个鸡蛋,徐双双有些心疼,掌握好火候后,菜迅速出锅,用盘子盖上保温,砂锅里煮着一条鲫鱼,用萝卜条炖。
中午做的饼子还剩下不少,全部蒸了。
天渐渐黑了。
陶修然被温明背回来了,霍云没有一起回来。
谭悠注意到徐双双多向外看了两眼,说:“去厕所了。”
徐双双没心思解释,将桌子摆好道:“吃饭,都饿了吧。”
“霍云还没回来呢,可以等一下他吗?”温明可不想被揍,要是没吃上徐知青一顿饭,霍云估计能把房拆了,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可知道这位爷不是好脾气的主。
“再等一下吧,我去洗手,应该快回来了。”谭悠说着,就回屋去了。
陶修然看着盆里的鱼汤,道谢:“谢谢。”
“客气了,你因为救谭悠摔伤,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徐双双挺感谢陶修然,因为他是为了救谭悠,才受的伤。
陶修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脸有些发红。
“咦,你怎么脸红了?不会发烧了吧。”温明关心的问道,医生嘱咐说可能会发烧,希望他们多注意点,别夜里发热,烧糊涂了都没人发现。
陶修然摸了下脸,有些发烫,心中更加窘迫,语气却依旧淡定说:“屋里有些热。”
“我帮你们烧了炕,晚上天气冷,屋子里又潮,还是睡热炕更好点,我就烧了一根木头。”徐双双摸了下炕边,并不算很热。
温明摸了下陶修然的额头说:“好像有点热,等会吃了饭就把药吃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去看下谭悠,咱们先吃吧,都饿了。”徐双双出门喊了下谭悠。
四人围在一张桌子前,鱼肉和汤优先供应病号,其他人吃萝卜。
徐双双做菜一般,但也不难吃,大家都饿了,开动起筷子。
霍云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这副颇为融洽的场景。
“你这是干嘛去了?偷鸡被打了?”温明看到霍云这张脸,赶紧站起走过来。
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从坡上摔下去了呢。
霍云摸了下嘴角,吸了口气,下手可真够黑的。
“没被打坏吧。”陶修然黑着脸问一句。
霍云换上嬉皮笑脸,边观察徐双双表情,边说:“没事,碰到一个二流子,想跟我动手,他也没占便宜。”
谭悠看了下几人,说:“没事就吃饭吧,有事就先去找大夫。”
“吃饭,我可是饿坏了。”霍云挤占温明的位置,把人挤上炕。
温明黑着脸说:“就你这样的,活该被打,打轻了。”
霍云瞪了他一眼,然后夹菜吃饭,只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你不是不爱吃蘑菇嘛。”温明被抢走了不少菜,抱怨道。
“不要造谣,我什么都爱吃。”霍云大口吃菜,眉飞色舞,完全不管温明的白眼。
等到酒足饭饱,温明最后吃完,端着盆碗去刷。
霍云叫住徐双双:“我有话要对你说。”
谭悠很有眼色的笑着离开,留下两人站在门口。
“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一起什么?”徐双双没太听清,霍云的声音太低了。
“没什么,就是老陶受伤了,咱们可以一起轮流做晚饭吗?我们的粮食和票都可以给你。”霍云疯狂的想要表白,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徐双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道:“当然可以,不过是多加点粮食和菜的事,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霍云沉默了一下,“你对秦建业是怎么看的?”
“睁眼看。”徐双双哭的这是个无聊的问题,心里却也忍不住开心,转过身,笑了下,然后跑回屋。
留下霍云,摸不清女人的心思,睡觉时辗转反侧,睁眼看是什么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