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个月冰雪化尽,骑马在草原上狩猎更有意思。”
许月圆骤然握紧了手中筷箸,神情?绷紧深究暴君这话的意思。
“你同孤一道去北境,回来之后,骑术和射术定会大有长进。”
该死的暴君!
恨不得手中筷箸化成利箭,狠狠刺入那铁墙一?般的胸膛。忍耐下来,放下筷箸,既然如此,不?如到了北境再?逃,逃进?番邦小国,任由萧无烬手眼通天,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派人搜寻。
三日之后,粮草备齐,军队整备完毕,萧无烬领着五万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地从长安城北门出发。
许月圆独自坐在马车之中随行,她亲自整理行装,摒弃了华美的裙裳和珠宝,大多带了些收紧袖口便于活动的衣裳,还偷偷带了金银傍身,方便随时跑路。
她从未真正离开过长安,一?想到逃亡成功后会在陌生番邦生存,心中不免忐忑。
整整一个月,军队日夜兼程往西北方向前行,将士们得知要去攻打歧月,一?个个生龙活虎、不?知疲惫。
到了三月,寒意彻底褪去,时常是暖阳和煦的天气,萧无烬将她从马车之中拎出来,把?金骐骥的缰绳交到许月圆手里,命她骑着马随行。
许月圆乐得如此,骑术渐渐精湛,也敢挥起马鞭策马狂奔,时常一?不?小心就跑到萧无烬前面去了。
途中又有五万军队与他们汇合,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到了北境。原以为萧无烬会一?鼓作气领着将士们杀入歧月,他却命军队安营驻扎,并且带着她住进?了他从前在北境的王府。
巍峨、冷清、肃然,整间府邸就如同萧无烬这个人一?般。
许月圆越来越不?安,如此苍茫大地、荒芜之境,她能逃得掉么?即使侥幸逃脱,能生存下去么?在暴君身边隐忍如此之久,这次是最好的时机,如若失败怕是一生都会被圈禁在他身边。
这日,趁着萧无烬去军营,许月圆骑上马离开了肃王府,北境比中原更加寒冷,枯死的草还未还未复生,四处有人巡逻,距离肃王府十里开外的地方更是有人防守,她不可能逃得掉。
身后还有萧无烬的人远远跟着她,他终究还是防备着她的。
许月圆挥舞马鞭,金骐骥不愧是汗血宝马,一?路狂奔许久,狠狠甩开了她身后之人。
他们在河边停下,许月圆下马,牵着金骐骥来到河堤,“你认识回去的路吧?”
北境多荒芜之地,她身无分文没带食物和水,若迷路了定是活不?下去的。
金骐骥嘶吼一声算是给她的回答。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么?”
金骐骥没回答,低头去吃地上的枯草。
“哼,没有良心!平时都是谁喂你吃的。”
这一?个月多来不太说话,可把她憋坏了,许月圆对着金骐骥一通叽里咕噜说心事。
漫步片刻,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回眸望过去,惊得立马翻身上马,是贺兰晦!
自从她道破他借刀杀人的计策之后,贺兰晦只要一?来未央宫,就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她,定是再找时机杀她!
挥起马鞭往回跑,贺兰晦先一?步拦在她面前,“我有话要听你说。”
她不为所动,拉动缰绳绕开贺兰晦,逃命要紧。
“你没有失忆,我一?直都知道。”
许月圆回转过身,眼里充满了防备,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人比萧无烬更难对付,“你在威胁我?就不怕我将你借刀杀人之事禀告萧无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