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陪着鹿时清在警局做笔录,离开的时候听对方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当然是因为老板让人跟踪你了,不过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他们差点就来晚了。
这些话不能对陆清直说,许嘉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我跟你经纪人谈完之后想起来你还没吃饭,就买了份早餐给你送过去,结果没看见你人,我怕你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告诉了老板,老板直接暂停了会议赶过来找你了。”
鹿时清听完他这番话,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许嘉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还以为自己哪地方说得有问题,正要继续解释,就见对方笑了笑说:“这样啊,那你们动作够快的,今天真是谢谢了。”
原主的外貌本来就很出众,鹿时清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的时候,饶是许嘉早就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美人,也不由得被他的笑容晃得愣了下神,因此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那丝怪异。
许助理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不客气,我只是听从老板的吩咐行事而已,你应该感谢的是老板。”
鹿时清没再说什么,一出门就看到顾南涂在车里等着他,即便他现在不怎么想面对顾南涂,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看到顾南涂动作娴熟地点了根烟,鹿时清习惯性地想说给我也来一根,好险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有些意外这家伙居然会抽烟,还有刚刚踹黄毛的那一脚,就算是原来的他也不一定能躲得过去。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顾南涂吗?他不会是穿越到什么奇怪的平行世界了吧?
之前他一直以为顾南涂只有脑子好使,动起手来就是个废柴,可事实证明根本不是这样。
那为什么每次他去找这家伙干架的时候顾南涂都表现得跟个菜鸡似的被他压着打,总不能是故意让着他吧?还是说这人有受虐的癖好?
“考虑好了吗?”顾南涂开门见山地问。
冷淡的声音把鹿时清飞远了的思绪拽了回来,他看着死对头这副陌生的样子,一时间心情非常复杂。
即便他报了警,那几个催债的也顶多被关上几天,出来之后还是会来找他麻烦。
还有刘瑞那边,光是原主签的那个合同就够他头疼的了,如果他拒绝了顾南涂,就算赵总不会来报复他,刘瑞那个狗东西也肯定会找机会把他往别的暴发户那里送,他就算躲得了一时也不可能永远躲下去,除非隐姓埋名换个地方生活。
可是他根本没什么可以用来谋生的技能,原主也还没大学毕业,这种情况下他极有可能养不活自己,万一再被那些催债的找上就糟糕了。
失去了鹿家人的身份,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他还真是很难自保。
鹿时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座椅里,偏头问道:“如果我同意了,以后需要做些什么?”
似乎是知道他的顾虑,顾南涂吐了个烟圈,不紧不慢地说:“放心,不用你出卖身体。”
他只是想多看几眼这个人而已,说他自欺欺人也好,有这个人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会产生一种鹿时清还活着的错觉。
鹿时清闻言怔愣了片刻,坐直了身体看着顾南涂问:“那顾总的意思是?”
是他孤陋寡闻了吗?还有不用出卖身体的包养?顾南涂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顾南涂掐了烟,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说:“字面意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要随叫随到。”
鹿时清摸着下巴咂摸一会儿他这句话,趁机问道:“那顾总能帮我把跟华睿的合同解除了吗?”
反正都要被包养了,不如多为自己谋取一些好处,他可不想再回去面对刘瑞那样的经纪人。
顾南涂注视着他撑着下巴的动作,眼神变了变,低低应了一声:“可以。”
鹿时清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求道:“还有刚刚那几个垃圾,让他们在看守所多待几天好好长长记性,尝一尝被人欺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