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弟弟?”
源氏的重宝?
啧,源赖光最近莫非又造了什么新的刀剑出来?
玉藻前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端详着面前的青年。
后者丝毫没有自己已经迷路的自觉,仍然不慌不忙,笑眯眯的环顾着四周,似乎完全没搞清楚自身的情况。
“你的弟弟是……?”
“我的弟弟啊……”髭切的手指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对了,我的弟弟他叫什么来着……嘛,名字这种事情不太重要啦。”
玉藻前:……不!名字这种事情是很重要的!为什么连自己弟弟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你方才说,你是源氏的重宝。”
玉藻前微微叹了口气,他总觉得面前的付丧神像极了刚出生的孩童一般懵懂。
不,好听点来说是懵懂,实诚点其实是憨憨。
“嗯,是这样的。”青年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那需要我指引你去源氏家族吗?你的弟弟说不定就在那里。”
玉藻前觉得,若是让他继续独自留在这里,不到天亮就会被拐跑。
一半可能会被晴明带回阴阳寮,另一半可能会被黑晴明连哄带骗的拐去追随大义。
……两边好像都是便宜了自己外甥,苦了源赖光那猪蹄子。
不行,他不能太惯着晴明往寮里白嫖人家的式神。
笑眯眯的髭切终于睁开了眼睛。
“哦呀,源氏家族?”
是他曾经的主人所在的地方呢。
这样说来,从本丸出来之后,莫名其妙的被来到了楼顶,周身的景色也与之前并不一致。
髭切再度四下环顾之后,终于抓住了重点:“这里到底是……”
“平安京。”玉藻前看着满脸疑惑的付丧神,突然觉得脑袋有些疼:“你当真是属于源氏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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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
确认血鬼术的蛛丝仍然充足之后,她倒是有了几分底气。
不会的,她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就算是被割掉脸皮,变成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样子也罢;陪着缺爱的下弦鬼玩无聊的亲情角色游戏也罢……
她一直以来都挣扎着活了下来。
她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群鬼杀队的剑士手中。
就连累都被她欺骗了过去,她扮演着姐姐的角色,表现的无可挑剔……
生理性的眼泪汹涌而出,绘着奇怪斑纹的面孔也渐渐变得狰狞。
她要活下去!
她一定要活下去!
但是,还未继续拎着手上的垂死的剑士威胁,用来束缚对方的蛛丝突然被齐齐斩断。
她因为惯性向后栽倒,满脸凝结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怎么会?
……她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种速度,已经超越了累的速度吧?
再度抬头时,那名剑士已经被某个黑发少年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你,你们……你们是柱?”
她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通过方才那一招做出了实力的判断,汹涌而来的求生欲已经无法支持她继续坚持下去,她跌跌撞撞的转过身,向后跑去。
如果现在逃跑的话,待会一定会被累杀死吧。
但是现在不跑的话,她肯定会直接被那些剑士砍下脑袋。
“饶了我!我只是想活下来而已……”指甲深深的叩进掌心,淅淅沥沥的渗出血来,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狂奔着,一边大声求饶,一边试图将那些类似柱的剑士远远甩在身后:“我是被他逼迫的,我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啊!”
“要追么?”鹤丸看着食人鬼少女的背影,询问同伴。
现在佩戴的刀装,已经足够让他们在斩下食人鬼的脑袋时一击致命。
一期一振略略迟疑了一会。
看到他们的时候,少女眼里泛出的绝望和求生欲,不像在做戏。
药研救下的鬼杀队青年在被喂下营养液之后,很快睁开了眼睛。
纵使声音虚弱,他在听到只言片语的交流之后还是开口提醒:“当心那个食人鬼……她刚刚只一瞬间就杀掉了我的三个同伴,她将他们裹在茧里,说他们很快就会被消化,化成她的养分。”
听到这些话,方才他们萌生的一丝丝犹豫已经消失殆尽。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想活下去”,但是实际上却为了苟活毫不犹豫的伤害他人的性命。
这就是食人鬼么?他们刚刚居然差点被表象给蒙骗了。
话音刚落,鹤丸便朝着少女逃离的方向而去,一期一振则耐心的询问鬼杀队的剑士:“你的同伴……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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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来了吗?
那些剑士似乎并没有来追她。
少女心有余悸的四下环顾,心脏仍然在胸腔里猛烈跳动着。
说起来,那些人并不是鬼杀队的剑士吧?不仅连队服都没有穿,而且还因为她求饶的话生起了恻隐之心。
真是的……
之前那些鬼杀队的剑士,可不管她是否看着像个无害的少女,上来就想砍掉她的脑袋。
“真是天真。”
她半嘲讽般的笑了笑,但身后传来的异响又害她惊的跳了起来。
少女将嘲讽的表情重新调整的可怜兮兮,但回过头时,只看到了一个个头矮矮的小孩子。
……诶?
小孩子?
为什么那田蜘蛛山会存在小孩子?
“小弟弟。”少女和颜悦色的蹲下来,看着面前这个背着斗笠的小男孩:“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