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嵘感觉自己无聊地快要长毛了。
四月前,苏嵘兴致勃勃地寄信回家,说要参军。不料隔日,他老子?居然冲到学院门口,指着他痛骂忤逆不孝子?,那架势恨不得哭天喊地!
苏嵘被他爹的突然到访唬得一跳。
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来来往往学友们指指点点的眼神,再看苏老爷摸着虚伪泪水念叨不停,他恨不得给他老子?跪了……
苏嵘作为苏家幼子?,上有?个各项都优秀的哥哥撑着家业,他打小身上就没个负担。因着这个,在他年幼混账时期,做过不少他后来想想都觉得脑残的事迹。
苏家明明财大业大,五六岁时候的他居然尽想着偷鸡摸狗的贼事。整天看见个了不得的东西,就撮合着要摸到自己兜里摆弄摆弄。
不过那时候的他也算是有点脑子?,偷偷、摸摸只针对自家,苏府里的小摆件被他摸走弄破的不少,就连他娘于氏收罗着许多手镯配饰他瞧着好看,也要暗自顺走。
于氏不舍得打他,苏老爷撸了袖子?立马出手!
苏嵘一想到苏老爷拿着青条子,扒开他裤子猛抽他屁股和小腿的情景,一阵阵发寒,简直是童年噩梦。
苏嵘偷鸡摸狗的坏毛病在血泪的教育下,总算改正,可一遇着苏老爷情绪激动,他脑海中总会浮现那根纤细清脆的青树条。
霎时间,什么反驳都被咽了回去。
反骨什么的,他根本没长不出来啊!
被苏老爷揪回小镇,苏嵘控制在苏老爷的忍受范围内,这折腾那折腾,总算让老爷子走了个后门给他找了个捕快的活干。
苏嵘想着,做捕快和参军差不多呀,都是打打斗斗,捕快还能惩恶扬善,发扬正义的光环!
苏嵘乐意至极。
岂料,最?初几天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他马上尝到了枯燥的滋味。
这里就是个小镇,人口不多,麻烦纠纷也少,苏嵘说得好听点是个捕快,不好听点就是个东悠悠西晃晃的打酱油的。
镇子?里偶尔冒个运气不好的小偷,他能冲把劲,把人抓住暴打一顿,给生活添点乐趣,其他的,啥也没有!
没个偷盗宝物的江洋大盗,没有引人愤恨的采花贼,就连路边上强抢民女的桥段三个月间都没出现一例……苏嵘一面感慨小镇人活得真和谐,一面哀叹自己平齐无聊的生活。
或许,他当初应该试着把翅膀长硬点,让他爹给他安排个大城里的捕快当当,那肯定比这个有意思吧?
苏嵘想着,没趣地东张西望,却在看到前方一大片轰轰烈烈的人群时,心?间猛地一动。
有?事发生!
……
林清栩望见小白花,咳……崔玉莹低惋哀怜望过来的眼神,小心脏一缩得紧紧的。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林姐姐。”崔玉莹开口,声音不大,却冲破周围嘈杂的人声,穿到过她的耳膜。
“清儿认识?”苏衍伸手挡住她周围人撞过来的力道?,皱着眉头发问。
他刚才也听得那个叫张全的男人的措辞,确实粗鲁无礼,可那被抓着的姑娘一直在委曲求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苏衍心?间明澈,不容易被大众言语影响,若是只讲究当前所看,他反倒觉得那姑娘是无理才不反驳。
林清栩趁机躲开崔玉莹的视线,小声和苏衍解释:“她是村子?里的人,前段时间才搬来荷花村,跟着阿娘学过几天绣工,男的?不认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虽然声音不大,众目睽睽之下,早有人侧耳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