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他去那间病房。”
陈实搀着盛江河离开,走到门口指了一下盛澜隔壁的病房,示意手下将?床上的原嘉逸推出去。
他很想让原嘉逸少受点罪,但盛江河就要看着原嘉逸陪着盛澜一起受苦,他也实在无奈。
原嘉逸手腕上不断渗出血来,刚被抬到另一张床上缚住,流出的血就又染红了床单。
“先生,现在要为您进行骨髓穿刺检查,”戴着眼镜的男医生走到原嘉逸面前低头看他,“我会?采取髂前?上棘部位进行穿刺,操作比较方便安全,您不必担心。”
还没说完这些?话,医生已经拿起利多卡因准备为原嘉逸进行局麻,那副架势看起来根本没有打?算听取他的任何意见。
“先生,您肌肉练得很好啊,”男医生看原嘉逸有点不舒服,便趁着麻醉还没起效的时候跟他攀谈两句,“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原嘉逸低声答道,“医生。”
男医生感兴趣地挑挑眉,“普外?还是骨科?”
“唔……”
穿刺针刺入骨髓腔所带来的酸胀感陆续袭上四肢百骸,原嘉逸难受地哼了一声,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缓缓阖上眼皮,手?指轻蜷进掌心。
这边结束的同时,盛澜那边也已经抽吸完毕,只等拔针压迫止血。
陈实劝盛江河休息了一会?儿,趁着他睡着,忙端着餐食来看原嘉逸。
“嘉逸,吃点东西。”
原嘉逸嘴唇惨白地闭眼躺在床上,手?腕仍旧被拷回了床头,因为他不再挣动,腕上伤口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
听见陈实的声音,他舔了舔嘴唇张开眼睛,勉强对上焦距,哑着嗓子?问,“陈叔,我妈妈怎么样了?”
“她很好,老爷没去见她,她也就不知道自己又落回了……”陈实说到这里连忙收声,摇摇头,过来扶着原嘉逸坐起来,“吃点东西。”
原嘉逸听闻原淼没事,便感激地朝陈实笑笑,咽下他喂来的白粥。
“明天就开始打?动员针了,你要尽量吃得饱一点,省得遭罪。”
“嗯。”
随便吧。
自从和原嘉逸分开,离开家后,薄慎言就发动了人脉去寻找可能与盛澜配型成功的捐献者,并很快得到了结果。
骨髓库中有两名捐献者和盛澜的匹配结果都高度吻合。
薄慎言大喜过望,连夜赶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到了其中一名捐献者所在的港城,亲自去拜托他为盛澜捐献,且向他表明了自己愿意付出的酬劳。
捐献者本身就是很善良的人,加之面对薄慎言如此财大气粗的承诺,果断答应了他的请求,表示愿意随他去北城。
来之前?,薄慎言担心浪费时间,顺手抓了个九院的医生与他同行,于是堂堂九院血液科副主任医师抱着盛澜的血样兢兢业业地跟着大老板一路奔波,见到捐献者点头后,马上着手?为他做HLA分型检测。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HLA分型检测报告位点连四个都不到,自然是没办法进行移植。
薄慎言连一秒都不敢耽误,又辗转着到了圳市,去见另一名捐献者,这次的检测报告让人遂心,非亲缘间的十位点高配几?乎完全符合,他立刻带着捐献者赶回北城,胡子都来不及刮,就火速联系了盛江河。
原嘉逸迷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睛迟缓地眨动着。
他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在被抓来的时候,手?机就已经被盛江河收走,连卡都被注销掉,任谁也无法联系到他。
怅惘和苦痛侵袭进他心脏的每一寸,整个人透着浓重的死寂。
病房门被大力推开,盛江河阴沉着脸走进来。
“你能耐,薄家小子?对你倒真的动了感情!”
原嘉逸微微张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小薄其实行,大家不要对他失望,╥﹏╥
盛江河绝对很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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