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人的声音,原嘉逸愣了一下,旋即迅速反应过来,勃然大怒。
“池深!”原嘉逸怒吼道,拼命挣动自己的双手,试图逃开池深的控制,“你他妈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在犯罪!”
“原老?师……不要逃啊……您离我近一点……近一点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您啊……我愿意犯罪,我当?然知道我自己这是在犯罪,可是我已经疯了,我真的太喜欢您了,光是看到您在讲台上讲课写?字,画骨骼结构图,我就会有感觉,我觉得您是在黑板上画我们的身体……让我亲亲您可不可以?您要是说不可以,我也不会?强迫您的……”
听了他的话,原嘉逸胃里一阵作呕,右手努力紧握成拳,抬起胳膊朝身后男人的脸凿去,他的力气不小,但架不住池深早有准备,轻轻松松地化解了他的攻势,继而握住原嘉逸的手,轻舔了一口他的指尖。
“……你他妈的真是恶心……唔……”
原嘉逸的肚子被重重地打了一拳,疼得下意识蜷缩起来。
池深打完人后,仍是一脸无辜地温声劝他,仿佛刚刚蛮狠地动手的人不是他一样,“原老?师……不要吵,不吵好不好?我就是想亲近亲近您啊……您不是……喜欢男人吗?我觉得我也挺好的……”
“你……你好你妈了个逼……唔!”
原嘉逸咬牙切齿地怒骂着?他,毫不意外地又被他一耳光掴在脸上,干呕着?吐了口血沫。
“原老?师,您怎么这么不乖?您在丈夫的床上也是这么暴躁吗?我好喜欢啊……嘿嘿……”
池深猥琐的模样让原嘉逸惊出了满背的冷汗,他沉醉在自己的情感中,将原嘉逸在怀里搂得死紧,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绳结,用力攥住他的手臂,灵活且巧妙地缠上原嘉逸的双手,缚得极有技巧。
似乎是担心原嘉逸还是不老?实,他又把原嘉逸的双手十指相扣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手去扣住他其中一只手的手指,这样一来,任凭原嘉逸如何挣动,都没有办法逃脱他的桎梏。
身后人的力气大到恐怖,原嘉逸粗喘了两声缓解身上的痛意,正想提气呼救,口鼻突然被覆上了一块布巾,刺激性极强的气味骤然蹿进他的鼻腔。
原嘉逸惊怔着?瞪大眼睛,这是——
乙|醚!
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他只能绝望地躺在地上,听着池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原老?师,给我一次吧,就一次……听话,我会?让你高兴的……放心……我会?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原嘉逸的眼神逐渐涣散,抠紧池深手背的指尖也开始脱力,缓缓落在了肚腹上,接着又垂到地面,脑袋被脖颈带动,软软地歪到一边。
薄慎言臂上搭着一件薄外套走进骨二住院处,心里默默埋怨着原嘉逸这即使天气冷也不愿意穿厚重外套的习惯,另一手握着纯黑色的伞柄悄悄朝自家媳妇的办公室探了探脑袋。
宋扬刚从洗手间出来,打算回?办公室喝口水再去食堂吃饭,正巧看到了薄慎言稍显鬼祟的身影。
他的视线不可抑制地落在了薄慎言手中那伞柄上两个重叠在一起的“R”标处,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勉强做出的矜持是他最后的保|护伞。
“薄总裁,来接老?原下班?”
薄慎言没在办公室找到原嘉逸的踪迹,听到声音抬眼看过去,发现是宋扬,便点点头笑?问道,“对,嘉嘉去哪儿了?我看手机还在桌上,他也在洗手间吗?”
宋扬摇摇头,“没有,厕所只有我和另一位医生,没有在里面看到老原。”
薄慎言眉头微皱,他知道凭借原嘉逸的性子,如果没带手机,那肯定就是走得不远,而此时自己已经等了好几分钟,这根本不符合原嘉逸的习惯,不正常。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他今天下午都干嘛了?”薄慎言的声音里隐隐有了不安。
宋扬也紧张了起来,他知道原嘉逸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也明白像薄慎言这种豪门世家的日子不好过,那些痛苦的经历没有人能保证不会?再让原嘉逸经历第二次。
“手术,手术之后,他下午接了台急诊手术,到现在——”宋扬低头看了眼手表,想尽量将时间精确到分秒来告知薄慎言,但男人之间的互相关注度毕竟没有那么仔细,他只能说出个大概,“他回?来的时候,是半个小时之前,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写?了点东西,然后就出去了。”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薄慎言早就变得警惕敏锐,还没等宋扬再次问他原嘉逸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便大步冲向了监控室。
池深正在脱原嘉逸白大褂里的衬衫,还没解开第三颗扣子,就听到外面走廊有杂乱急促的脚步声,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儿,发现声音停了下来,于是没太在意。
他早已把安全通道的门都锁好了,连着?锁了好几层的出口,原嘉逸现在就算是醒过来,也是逃脱无门。
池深觉得没有人会闲到放着好好的楼梯不走,却偏要爬这十几层楼的安全通道,而来找一个在科室所有人印象里,本该下了班、此时并不在医院里的医生。
低头亲亲原嘉逸的眼睛,池深又继续脱他的衣服,“原老?师……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放心……”
突然,不知楼下的第几层传来了一声极其沉重的闷响,声音大到吓得池深顿时萎了,他迅速丢开原嘉逸的身子,站起来探头望向楼下的铁门。
看来不能在这里了。
池深重新抱起原嘉逸,顺着楼梯大步朝楼上走去,想要从天台上找另一条路。
楼下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池深也跟着?走得越来越快。
外面的大雨停了好久,只剩满地的水洼,倒映出原嘉逸软塌塌地垂在身侧的手臂。
池深知道原嘉逸的丈夫可能是发现了他将原嘉逸偷偷带到了这里,但他不怕,只要原嘉逸在他手里,他就一直都有着?绝对的胜算。
薄慎言的精神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连自己手中拿着什么东西都已经全部忘记,死命踹开天台门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把粗实得足以当?做武器的黑伞。
“哎?有人来了。”
池深倚在楼边的栏杆上,笑?呵呵地对薄慎言说道,“你好呀,原老?师的先生?。”
薄慎言抬眼望去,看到眼前的场面后,他忍不住地往前跨了两步,似是要冲过来解救原嘉逸。
“薄总裁……您可要三思?而后行……”
说完,池深侧身让开了一点缝隙,给薄慎言看他身后的景象。
原嘉逸的双手被缚在栏杆上,整个人没有任何意识地垂着?脑袋,脸上满是被抽打过后而留下的血口伤痕,任凭池深将他摆成?一个令人看了便觉羞耻的姿势。
“嘉嘉……嘉嘉醒醒……”
薄慎言心疼得连轻轻呼气都觉得肺腑震痛。
“……您……确定要原老?师醒来吗?他现在待的这个位置,可不是醒来后能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的好位置哦。”
池深敲敲栏杆,清脆的声音也没能让昏迷的原嘉逸产生?半点反应。
“你想干什么?你想要什么?你说,你不要伤害他。”
薄慎言十分害怕自己在原嘉逸的身上反复体验着?恐惧的滋味,面对这样的原嘉逸,他的心中总是涌满了绝望,却又充满着不能放弃的希望。
“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想要原老?师……”池深眼睛里罕见的温柔流连在原嘉逸的脸上。
薄慎言不敢用原嘉逸的性命来赌,他不敢反驳,只想保住原嘉逸的命,谁也不知道这只疯狗究竟能干出什么事情。
他伸出双手示意池深冷静,“你,你喜欢他,你喜欢他……是他的荣幸,你当?然可以得到他,不过要在安全的地方,好吗?我给你找个好地方,可以吗?”
听完他的话,池深哼笑一声,“但是现在我不光想要原老?师了……”
薄慎言盯着他。
池深朝他身后努努嘴,“你去把门锁上。”
“好。”拧好那唯一能进人的天台门的锁,薄慎言转过身来接着?等待池深的命令。
“然后呢,然后你想要什么?”薄慎言问道。
“我想要薄总裁跪下,看我如何让我的原老?师舒舒服服地醒过来……我想要他醒过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你在他对面,可身体里……却充满了我……哈哈哈……想想就觉得……”池深的眼中满是癫狂,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所应该有的情绪,“……好兴奋啊……啊……跪下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要不我让原老?师……”
“扑通”一声,地上的水洼被薄慎言毫不犹豫地弯曲下来的膝盖砸得发出不小的声响,他膝行了两步往前凑近,抬起双手示意池深自己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威胁,语气急促道。
“我可以,我当?然可以跪下,只要你不……你不要伤害他好吗?拜托你千万不要再伤害他……”
薄慎言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不是他不害怕,不担心原嘉逸,而恰恰正是因为心系着原嘉逸,他才能因为这份担忧,而拥有如此冷静的心绪。
只有他能够救得了原嘉逸。
池深似乎颇为意外薄慎言会?如此痛快地跪倒在他面前,短暂的讶异过后,他急忙掏出手机,对着薄慎言拍了张照片,录了几个不长的视频,随后快意地笑起来,“……啧,薄总裁……谁能想到堂堂薄总裁也能有一天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放过他老?婆的时候,又有谁能知道,他老?婆马上就要躺在我身下了呢……哈哈……”
薄慎言对他极具侮辱性的话没什么反应,反而脸上跟着?池深的语气,露出了稍显讨好的笑?容。
“是啊,其实我有个秘密没告诉你……”薄慎言笑?得古怪,“虽然我让你不要打他,但并不是因为我心疼,我们之间喜欢玩一些‘游戏’,有很多?角色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