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分开前,蔓兮还觉意犹未尽,今天发生的这些就像一场梦,她实在舍不得走出来,她揪着柏思的衣袖,眼里满是眷恋不舍,看到她这样,柏思的心都化了,他扶了扶蔓兮头上略歪的发簪,语气温和怜惜:“天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可是我不想......”触到她乞求的目光,柏思的防线全线倒塌,任何一个alpha被自己的Omega用这样的眼光看待,都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那我们再呆一会?”
蔓兮忙不迭地点头,他们坐在大厅里,有时候柏思给她讲讲故事,有时候蔓兮翻出他的华族古籍,认真地教他识字,直到深夜蔓兮再也熬不过自己的生物钟,睡倒在柏思怀里。
柏思摸了摸她粉色的小脸,吹弹可破,细腻柔滑,他打横抱起蔓兮,在床上放平,看到她脸上的脂粉,又在梳妆台上找了卸妆香膏,小心地在脸上擦拭,少女的皮肤细嫩,或许是由于体质的差异,她的肌肤比许多星际人更加细腻,稍稍用力就会留下一片红痕。
柏思回忆起蔓兮梳妆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解开发髻,蓬松的乌发在床上软软散开,处理好这一切,柏思却不敢再动她的衣裳了。
蔓兮对信息素的感应十分迟钝,故而她感应不到柏思身上跃跃欲试的信息素,柏思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强的控制力才在她面前保持住“君子之风”,他不是木石,也不是能精确控制自己的机器,他也有人的欲望,尤其是alpha天生的对Omega的保护欲、占有欲,但天生的性格和个人的道德标准不允许他这样放肆,对普通人尚且要礼貌对待,何况是自己心爱的人,何况...她还未成年。
虽然在蔓兮看来,她早是一个足以担任延续责任的成年人,但柏思自小的教育告诉他,未成年的Omega器官发育还不成熟,而且在星际结婚的一个必然条件就是双方均已成年,所以无论他的内心多么渴望,他都会一直等待,即便蔓兮愿意让他为所欲为,他也要为自己喜欢的人给予足够尊重,她是他想要珍重对待的人,是想给她幸福的人,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如果蔓兮愿意的话。
所以他坚持自己的刻板原则,即便会被人嘲笑毫无alpha的霸气风度,即便会被认为过于死板僵硬,但在他看来,在没有百分百保证的情况下,他不想蔓兮牺牲任何东西。
房间里的信息素四处逃窜,想要侵入这一片领地。直到碰到另一个安稳、平静的信息素,仿佛得到抚慰一般,原本躁动的信息素仿佛也受到了感染,逐渐冷静下来。
柏思坐在床边,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映上一个吻,久久停顿在上面,直到自己的气息恢复往日的模样。
“晚安,我的女孩,”
蔓兮今夜做了个好梦,梦里她和一个翩翩公子站在一起,春天他们乘着马车去参加春宴,放飞纸鸢,夏天他们租了一只小船,自己坐在船头,伸手捧起一只莲蓬,他却在一边皱着眉头卷起自己打湿的衣袖,秋天的枫叶格外绚丽,他们坐在院子里,面前是一个小小的烤炉,噼啪一声,新鲜的栗子爆出甘甜的清香,剥一颗放进嘴里,回味无穷。到了冬天,她由于畏寒裹了一层又一层,他耐心取过暖炉,装上新烧好的炭,塞到她手里又怕她烫着,说一定要给她猎一块上好的雪狐皮。
一年又一年,他们走过很多地方,从都城到外邦,从荒漠到草原,不管在哪他们都在一起,直到两人慢慢变老。那天,她睡着了,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同的语言不同的穿着,只有他还是从前的模样,逆着光向她伸出手......
第二天醒来,蔓兮已不记得梦里发生的事,只记得这个梦很长很长,就像过完了一生,这个梦又很美,即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心里还是有一种淡淡的甜。
她换下睡出褶皱的长裙,只在终于外面套了一件罩衫,收拾完毕才发现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两点多,也许在星际懒散惯了,从前她定然会自省一番,可此时她心中只觉餍足,她收拾好床铺,正准备开门去找那个人,光脑却突然弹出了一则视频请求,是柯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