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o:姐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对了,我明天可能比较忙没空去接你,我让我弟去接你,记得穿的漂亮点。】
【ME:妥。】
隔天,符我栀难得兴致勃勃,满脸神采,甚至一早上没有出门,净蹲在房间里搭配衣服了,然而搭配了半天也没选出合适的。
秦吾见她苦恼,顺口问她是不是在烦心什么事,其实秦吾本意是想找个机会劝解劝解她和危玩之间的矛盾,谁知道符我栀一点头,严肃地说她选衣服选得头都快秃了。
秦吾这才知道她是在为晚上的聚会穿什么而苦恼,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要不去逛街看看吧,销售员能给你搭配出几十种的。”秦吾说。
符我栀眼睛一亮,拎着包就精神抖擞地冲去了商场,秦吾今天休息日,也被她拉去参考意见了。
有的女孩子购起物来简直就是不知疲倦,等彻底敲定了晚上要穿的服装,姚落的电话也打来了。
“我弟刚到你租屋那儿,你不在?”
“我在商场买衣服呢。”
“那行,你给个地址,我让他直接过去接你。”
姚落弟弟叫姚放,比她小五岁,今年刚上大一,是个精神又爽朗的帅小伙。
符我栀和姚落虽然关系亲近,但毕竟不是一个地方长大的,几乎都没见过对方的亲人,只从各自口中听说过而已。
符我栀对姚落弟弟的了解仅止于“这小子小时候的尿布还是我换的”,“他十二岁早恋,被我爸一棍子打得半个月起不来床”等等等。
于是,符我栀见到姚放时,脑子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尿布”“半个月起不来床”等不堪回首的影像。
他们先把秦吾送回小公馆,秦吾下车时,符我栀一把塞过去两大包装袋的衣服,都是她趁秦吾没注意时偷偷付的款,专门送秦吾的。
秦吾浪费了一下午陪她选衣服,她当然得回礼。
她们俩说了几句,符我栀拉上车门,偏头,忽然看见小公馆二楼阳台上站着的男人。
危玩今天穿着一件拼接色的连帽短外套,暖棕色的短发有点乱,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没多久。
他靠着二楼扶栏,正低头给人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符我栀的错觉,她总觉得他打电话时,余光在看着她们这里。
什么玩意。
符我栀毫不留恋地摇上了车窗,舒舒服服靠着车座赶向了聚会地点。
危玩微微皱着眉,目送那辆黑色的私家车远去。
之前那辆车就来过,敲门的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还问他符我栀在不在。
“……我觉得你在为难我,我们家和姚家又不熟,我这个身份,我能去凑那个热闹吗?”
手机里传出赵尔风不满的话语,危玩眉心皱得更深了。
赵尔风吐槽完,话锋一转:“再说了,你自己说你那邻居只是你前女友而已,你不是不在乎人家的吗?现在这么火急火燎的,你要真不放心怎么不自己去?”
危玩拉上外套拉链,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我什么时候火急火燎了?”
“哦,你没有火急火燎,二十分钟之前谁给我打电话非让我查清楚最近圈子里有什么聚会?要我说,你想去就去,你什么身份?你真去了也没人会说你的不是,姚家和你家最近不是刚好还有生意上的来往吗?说不定这次你不去,你那位堂哥就去了。”
这倒是提醒他了。
危玩挂了电话,迟疑了一下,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手机那头的人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声音都提高了:“哥?!”
“……”危玩突然又想挂了电话。
“哥你等等,爸妈在客厅,我去外面和你说。”女生的声音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她匆匆说,“哥你别挂了,千万别挂了……”
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危玩还听见远远的几句交谈声。
“明天吧,明天去游乐园,盼盼和情情肯定会很高兴的。”
“行,我让人安排一下,明天不管怎么样都得抽出时间陪陪这两孩子。”
那两道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危玩烦躁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像一潭死水,这是他很久以前就习惯了的情绪。
危愿情做贼似的小声说:“哥,你还在吗?”
“嗯。”危玩低低应了声,他感觉有点累,俯身蹲了下来,背靠着栏杆。
后颈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傍晚的风一吹,更冷了。
“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危愿情苦恼地问。
“没有。”危玩否认,随后轻描淡写地问,“危典今晚要去哪儿,你能不能打听到?”
“大堂哥?”危愿情愣了一下,“哦哦,我问问……”
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我问爸了,爸说大堂哥昨天去英国参加朋友婚礼了,这两天都不回来。”
危玩放心了。
不,还是不放心。
聚会那种场合,什么都不多,男人可太多了。
危愿情还小,那些场合也不适合她。
结束通话,危玩靠着栏杆思考了一会儿。
他为什么要在乎符我栀?
那是她朋友办的聚会,能发生什么事?说不定她们还会玩得不亦乐乎,他现在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他们明明只是互相厌烦的前男女友的普、通、关、系而已。
危玩想通了,起身拉起帽子盖在脑袋上,回了房间,周身满满的低气压。
五分钟后,他又黑着脸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