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颇为感动,好姑娘,还是她知道心疼自己。
幼宁肚子都要饿瘪了,嘴上佯怒的训斥,“殿下心里有数,殿下教导我,你们怎可在殿外喧哗,为难福喜公公。”
良辰连忙要跪下请罪,幼宁搀着她手说:“回去再罚你。”
幼宁做戏正做的上头,听到齐琮说了声跟上,哎了一声,欢天喜地的小跑着追上他。
幼宁跟着齐琮到了用膳的偏殿,齐琮用膳时也不喜欢旁人伺候,良辰和雪兰又被拦在了外头。
殿内桌子上已经摆了一桌子菜,幼宁打眼一瞧,兴奋道:“萝卜干、酱牛肉、辣白菜。”她凑上前嗅了嗅,口水都要出来了,“是夫子的味道,都是夫子做的,表哥这里怎么有?”
她伸手要去捞筷子,齐琮一把捏住她的后领,幼宁再克制不在他跟前放肆也急了,双手向后握住他的手掌,嚷道:“表哥你做什么呢?放开我。”
齐琮不发一言,把她拎到铜盆前,里面装了半盆水,正能映出人脸。
“照照,什么样。”
幼宁不解的凑上前看,“哎呀,我的脸,什么时候抹上的。”
幼宁双手捧着脸,看向这屋里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的齐琮。
她的鼻子下方不知何时染了一个墨团,难怪刚刚良辰总拉着她想和她说什么,她只想着能吃饭了,一个劲的往前跑。
齐琮见她苦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没绷住,眼角弯了弯。
幼宁撇着嘴,幽幽道:“表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时时都与你一起,你瞧见了也不同我说,刚刚从书房过来,遇到好些个宫人,多丢人啊。”
齐琮收敛笑意,幼宁怂道:“我不是怕自己丢人,主要是我现在是表哥护着的人了,这样被别人瞧见了,给表哥丢人。”
齐琮:“本王不嫌丢人,景阳殿里,无人敢议论本王。”
幼宁噎了一声,齐琮背着手,淡淡道:“快洗掉吧。”
幼宁双手浸在盆里,捧了水在脸上糊了几把,水里浑了,照不清楚脸,幼宁转脸问齐琮,“表哥,我的脸干净了吗?”
墨汁是她那会无聊甩着毛笔玩不小心蹭上去,早就干了,不用些力擦不掉。
“没干净。”
幼宁闭着眼,正要再往脸上泼水,齐琮伸过手,拿了毛巾浸湿,拧干了把她脸上的水擦干,又在唇角上方轻轻蹭了蹭。
幼宁自己洗不干净,他替自己擦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笑着道了谢。
齐琮把毛巾丢在盆里,命令福喜进来把水盆端出去,重新换了盆清水进来。
待他净了手,幼宁迫不及待的坐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辣白菜放到碗里,又夹了一小团米饭放到白菜叶子上,随意的用筷子一裹吃了。
幼宁连吃了好几口,才缓过劲儿来,问齐琮,“表哥,这些小菜是你去向夫子要的吗?”
幼宁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想一起夸赞一波夫子的手艺。
齐琮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淡声道:“吃你的吧。”
幼宁哦了一声,伸手去盘子里捞肉。
她胳膊短,举着手远处的有些够不着,齐琮拿了几个小碟子,看她筷子往哪里伸,就替她夹了。
幼宁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使劲的咽下,对着齐琮说:“你也吃呀。”
齐琮从小克己守礼,本想提醒她吃饭也要注意仪态,犹豫了下,罢了,她还在长身体,是该多吃些。
午膳后齐琮又带幼宁去书房,幼宁想到齐娴跟自己说过,她这位五皇兄学习的时候,可以一坐一整天,心里有些泛苦。
自己这下算是完了,被学霸捆绑学习。
齐琮一到书房便坐在案桌前,拿着笔,一刻不停的在他上午写字的那本册子上写字。
幼宁好奇他在写什么,又不好意思凑过去看。
她肚子有些撑,眼皮子也开始打架,这个状态要是写字,肯定晕晕乎乎的要写错。
幼宁斟酌片刻,对齐琮说:“表哥,我有点困。”
齐琮握着笔,头都未抬,“那你便躺一会。”
幼宁望着书房里唯一的一张榻,径直的走过去,才躺下片刻,又爬了起来。
齐琮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幼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榻有点硬。”
不是她娇气,是这榻真的硬,咯的她腰疼,也不知齐琮平时都是怎么睡得。
齐琮命福喜进来在榻上铺了两床被褥,枕头也换了个软芯的,幼宁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觉得齐琮还是挺好说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大概会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