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黄朝的大臣们大多都是朝廷中的重臣武将,他们这是在逼多尔衮。如今,当真是自立条件不成熟的时候。
“王爷甘心吗?”容瑶抱紧怀中身心俱疲的多尔衮问道。
多尔衮许多沉默,没有回答。
良久,多尔衮开口道:“……最近这几日,愈发觉得自己贪欲很重。先前,在锦州城外,看到你让达春传来的急信时,我想若是你能等到我返回盛京救你,我可以放弃我的所有一切。”
容瑶想想当时处于危机中的自己,以及和风尘仆仆为救自己佩剑进殿的多尔衮,泪水不受把控地落下。
“如今,你是平安的,东娥也是平安的。我却开始计较如何能拥有的更多,如何争夺回我曾丢失的东西……”多尔衮将自己所有的真心话皆讲与容瑶听。
“多尔衮,这是人之本性,不仅仅是你这般。”容瑶说道。其实,如果她不能从现代熟悉了历史结果而来,她应该也会十分支持他夺回原本属于他的皇位。
“……即使我不当皇帝,我也会护好你们母女。”多尔衮笃定地说道。有了她们母女两个,凡事他不可再像从前那般,由着自己的性子,不计后果。他要周全地考虑所有的结果,保护好她们,切不可轻举妄动。
“我信你。”
即使你不当皇帝,即使以后可能一落千丈,我也定会尽全力守护你,多尔衮,就像你守护我一般。
次日,多尔衮于东庑殿中,提出拥立皇九子福临为帝,郑亲王济尔哈朗与他共同辅佐幼帝。
由于,济尔哈朗是豪格的拥护者,出任第一摄政,因此清廷中多数的两黄旗与正蓝旗大臣没有异议。多尔衮任第二摄政,多铎、阿济格等两白旗大臣勉强同意。就这样,年仅六岁的爱新觉罗·福临即皇位,多尔衮与豪格失去了登基皇位的机会。
八月二十六日,福临于盛京皇宫内,登上笃恭殿的鹿角宝座即帝位,同时宣布由济尔哈朗和多尔衮辅政,并决定次年改元为顺治。
皇位既定,太后随后也便定下。皇太极皇后、福临嫡母博尔济吉特·哲哲被尊为母后皇太后,福临生母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尊为圣母皇太后。
永福宫
“臣妾拜见皇太后,太后吉祥万福!”容瑶恭贺道,依据大清礼仪给布木布泰行跪拜大礼。
“快起来。”布木布泰从明黄锦绣云纹靠背迎手宝椅上起身,亲自扶起容瑶。
容瑶在身旁的紫檀木椅坐下。
“可去了姑姑那儿?”布木布泰问道。
“去了清宁宫,才来了永福宫。”容瑶回答道。
“那便好。”布木布泰说道,“怕有心之人在姑姑面前胡说些什么。”
容瑶不明白,布木布泰为何如此说。“太后,怎么这般说?”
布木布泰叹息道:“麟趾宫那位,近来总是去姑姑那胡言乱语,说些我的话。不过,姑姑呵斥了吧。”
“那便好。”容瑶接过苏茉儿递过来的茶盏,微抿一口。“两位太后是亲姑侄,旁的人想挑拨开,并非易事。太后宽心。”
布木布泰说道:“希望我与姑姑能一直不生嫌隙吧。”
容瑶略微颔首,布木布泰说的是有道理的。两个人之间一时不会被旁的人挑拨开来,但难保长时间以后会不因此生得了嫌隙,关系还是需要彼此经营。
布木布泰同哲哲亲姑侄尚且如此,更可况自己与布木布泰呢。容瑶想,那就要好好经营或维持好自己与布木布泰的关系,以至于日后可以,在自己这方面尽可能保全多尔衮。
时间如白驹过隙,从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中,悄然飞逝。
东娥已经七岁了,文源阁的学习仍然在继续。不知是因为布木布泰的缘故,还是福临本就乐于与东娥交朋友,东娥与福临两个人倒是经常在一起读书、骑马,一同得还有多铎的次子多尼。
“额涅,我、福临和多尼,明天一起去御马场骑马。”东娥用晚膳的时候,开心地告诉容瑶。
“东娥,以后要称福临为皇上。”容瑶听闻后,提醒道。
东娥说道:“福临说了,我不用叫他皇上。”
容瑶也知道两个孩子平日里关系好,但君臣之别,还是应该讲清楚的。
“他说不用,你不叫,他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被学士大人听去了呢?”容瑶引导道。
东娥歪着小脑袋,答道:“学士大人,会罚我抄写《论语》。”
“你想抄《论语》吗?”容瑶夹了一块珍珠鸡给东娥,这是她最喜欢的菜。
“不想。”东娥的头摇的似拨浪鼓,“以后我就叫他皇上,他要是不让,我就罚他抄《论语》。”
容瑶被自己女儿噎到了,真有她的。不过这事她做起来绰绰有余。
果然,不久后的一天,从布木布泰那里,听到福临被罚抄《论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