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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1 / 2)


酸。

疼。

没劲儿。

关默没顾得上去细想系统的话,就觉得浑身上下巨难受,跟先前那种骨头和肉都挤在一起的疼不一样,那种好歹是有知觉的疼,他现在是没劲儿、麻木的疼。

就像一台废弃多年的老电视突然有朝一日被人搬回家通上电,摁下开关后,休眠已久的零件被迫苏醒,手和脚都酸软没劲儿。

感受了半天关默才终于感觉到这是肌肉萎缩似得难受。

但他的精神和意识是完全清醒的,这一点跟先前面对陈余冬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关默撑着眼皮子用力眨了眨,半天才在脑中试着喊:“系统?”

安静了下,系统才在一串电流中出了声:「你回来了?」

关默“啊”了一声,听到这句话眯了眯眼,明白过来:“我回去的期间你是接触不到我的?”

系统说:「对,我只能在这个世界接触到你,原世界里你是个体。」

关默了然,怪不得他当时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怎么叫系统都没回应,虽然醒来的时间也不长,除了那两回,他基本都是睡着——或者说昏迷的状态。

他一下又想起最后自己昏过去的场景,陈余冬和大白的脸跟梦里梦见似得,也不是现在才这么觉得,其实早在之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跟梦一样。

最后昏过去那一刻也是。

其实直到这会儿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他才发现自己抓住了点儿实感,逐渐意识到先前那一趟短暂的返回是真的。

他从崖上掉下去没摔死,捡回了一命是真的。

系统没骗他。

头也还晕着,眼前看什么都不大真切,只能辨别出了这是个病房,床头还有个仪器在检测他的心跳频率,抬手的时候带着僵硬和艰涩感。

关默眯着眼望着那还在滴滴滴的仪器,忽地有点想笑。

原世界没真实感,这会儿回了书里才有真实感,怎么想都有点滑稽。

病房的门突然咔哒一声被人推开。

进来的是位护士,手上还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东西,关默没来得及看清,因为这人在愣着过后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转头特激动地冲向床头摁下按钮:“407号床的患者醒了!”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关默已经在护士小姑娘的帮助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得有多久,起来的时候浑身关节都在咔咔响个没完,给小姑娘吓得满脸担忧,还得关默自己出声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儿。

也确实没事儿,就是躺的太久关节太硬,麻木了,这么咔咔响了一阵儿反而还舒服了不少,至少刚醒来时那种浑身酸软的滋味是下去了些。

就是身体还是虚,那种使不上劲的虚,医生过来时他撑着眼皮子还不大能顺利交流,声音细的跟蚊子一样,病房必须得保持安静才能听清他在讲什么。

“虚正常,换成谁在床上睡个两年谁都得虚,短时间内你还不能下床,得坐轮椅,等身体缓过来了再复健吧。”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关默大脑已经缓过来了,但听到那两年字眼的时候他脑子还是懵了下,半天没反应过来:“……两年?”

“啊,”医生推了推眼镜,感叹了句,“所以像你这种躺了两年还能醒来的真算是个奇迹了,已经让人给你家属朋友打电话了,先休息吧。”

关默没想到自己回了趟原世界醒了两回,睡了一觉,其中醒过来的时间加一块儿有没有半小时都不知道,再过来就成了在床上躺了两年的植物人。

这跌宕起伏又多姿多彩的人生怕是也没几个人过的上了。

别说,感觉还真挺新奇。

就是浑身骨头肌肉都没劲儿,下不了床,出个门儿得坐轮椅,照镜子的时候都差点儿没认不出来自己,因为太瘦了,下巴尖的跟那什么似得。

太颓废了。

也确实得颓废,不然也符合不了渣攻人设在渣完后的下场,他这状态其实还蛮符合系统给出来的接下来的剧情,也正适合拿去刷他现在面临的正爽度任务。

毕竟谁不想看渣男落个悲惨下场呢。

就是这会儿渣男成了自己,看他笑话的该是前些日子还宝贝着叫男朋友的人——虽然对于男朋友……前男友来说,已经过去了两年。

关默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见着我来你就这表情?”周恙一进门就恰好撞见关默正冲着空气叹息,表情挺沉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默刚复健完,这会儿正坐在地上,正是冬天,地暖把地板烘得格外暖和,他有点儿犯懒,见人来了也不想起来,就那么仰着头问他:“怎么来了?”

周恙脱了鞋走进来,关门时还挺不爽,砰得一声把门摔得特别大声:“怎么着,我不能来吗?”

关默有点儿好笑,不知道自己挺正常的四个字怎么给这人曲解成这么多意思,挑着眉眯眼看他,语气挺懒地说:“能,你当然能,救命恩人来我能有什么意见。”

救命恩人四个字关默还真不是瞎说。

说来也是荒唐,关默能安稳的睡着两年还是得多亏了周恙,他对离开洛家后的记忆只停留在系统给的惩罚和疼痛上,后边都无知无觉了——或者说想有知觉也没用,毕竟他直接被系统一脚踹回了原世界,再睁眼就是这儿了。

据系统说,那天洛家晚宴周恙其实也去了,就是去的很晚,人家快结束了他才慢吞吞地开着车准备上山,结果恰好就在半路遇上了昏倒在路旁的关默。

更不可思议的是,周恙在关默送去医院后,算是唯一一个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

虽然据周恙自个儿解释是因为当时的关默太活的太孤儿了,他被迫无奈被医院当成了唯一一个亲属,想走走不了,只能留下来陪着当积德。

真的假的暂且不说,但能留下,能陪着,还能在他当植物人的两年里来探望,成为全院护士心中的榜样弟弟,关默说不惊讶也是假的。

毕竟周恙给他的初印象实在不怎么样,却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再老的油条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却是挺震惊的。

但无论周恙出于什么目的,关默都挺震惊的,毕竟两年,确实太久了。

关默醒来也有半个多月了,周恙来的不频繁,一周一回,偶尔两回,但不错了,毕竟自从他醒来后,也就周恙来过。

但他也没指望其他人来看他,来多了他还应付不来,何况这身体当了两年植物人,这会儿复健起来挺费劲,身体虚体力消耗还大,大部分时间其实还是在睡觉。

周恙这趟过来还捎带了一个保温盒,掀开的时候里头是骨头汤,闻着很香,一看就是特意给他熬得,但周恙没承认,一脸傲娇地说是自己喝剩下的。

喝剩的汤剩下了一保温盒的肉和汤,装的满满当当,把关默吃的胃都撑了。

他脱了外套,倚靠着墙壁,赤着脚踩在暖烘烘地地板上,准备去再复健复健,当做消食。

结果刚起来,周恙就问他:“你复健了也快有小一月了,医生说你能出院没?”

关默闻言顿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前两天说过,复健差不多了就能出院,应该也就这几天,怎么了?”

周恙“哦”了一声:“没什么。”

关默知道他这没什么是假的,果不其然,没停几秒,周恙又问:“那你出了院准备去哪儿?”

关默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周恙:“我能有选择?”

周恙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关默“嗤”地笑了声,没再理他。

这就是没得选择的意思了。

但其实并不意外,从关默知道自己这两年在昏迷中,被关家强行送到国外疗养院后就料到了,自己哪怕是复健完了,想出院,恐怕也不会那么自由。

周恙能在他身边看着两年关默虽然挺感谢的,但也知道这人在这儿的一部分目的是因为周傅的吩咐——吩咐他看着关默,怕关默醒来后回国,要求周恙看着他,不让关默回国。

周家势力挺大的,至少关家是得依附着周家,周傅的要求虽然荒唐且蛮不讲理,但关默本身就只是个没什么存在感也不受重视的私生子,上头还有个很不得他早点儿死了的他亲爸的正妻在,所以周傅提了要求,他们也没多纠结就同意了。

事到如今人醒了,也没个电话问候,两年的植物人时间在这帮人心里,关默其实跟死了没差,唯一的区别就是死人不花钱,他得花。

虽然疗养院的费用实际上都是周家周傅在替他出的。

太荒唐了。

关默听系统讲完,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我真是睡了一觉,都成被囚禁看守的犯人了,”关默捋了把花了一个月终于变长了些的头发,嘲道,“你可真的太行了。”

系统语气带点儿迟疑地说他:「……谁让你最后不听我劝,不然也不用走到这个地步。」

关默没说话,只是眯着眼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含着光,直到医生进门的时候他才回过神,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医生正推着眼镜扫了一眼他边上整理好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关默点了点头:“收拾好了——虽然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

医生笑了笑:“等回去了就有你好好收拾的了,不过你毕竟也刚醒来没多久,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功能和恢复都挺好的,但也要注意休息,尤其禁止烟酒熬夜。”

关默失笑:“行,您这话说一个月了,我都快会背了。”

医生继续说他:“光背了你得照着我做,你这案例太特殊了,身体过度损耗劳累造成昏迷,还一晕就是两年,也太玄乎了。”

关默冲他笑了下,没说话。

也没什么好说的,没法解释,他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本身就是种玄乎事,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是,哪怕他再融合,他跟这儿始终隔着层不可逾越的壁垒。

之前其实还好,但自从中途回去一趟原世界后,再醒来,一瞬间的跨越两年时光让关默对这个认知更加清晰。

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自在,但心底开始有了一道声音在无时无刻提醒他,你不是这儿的人,你得回去,你总会回去。

那边才是你的人生,这儿不是。

也不能是。

虽然在这儿睡了两年,但毕竟是个植物人,收拾的所有东西还是后面关默醒来后置办进来的,堆积起来就一个二十来寸的行李箱。

拉着刚走到大门口,周恙已经在下边等了,见他出来,还上前一步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箱,往后备箱一丢。

关默挑着眉看他:“我不至于那点力气都没。”

周恙不搭理他,只是语气不耐烦地催他:“快点儿,上车,冻死了,再晚点儿就得下雪了,路上麻烦死了。”

关默上车前抬头看了眼天,灰沉沉的一片,见不到半点光,特别压抑。

他不知怎么的,忽地就想起了那天最后见到洛子黎时候的天,好像也是这样,灰沉沉的,不过还有些不同,那时候是下雨,电闪雷鸣,现在是要下雪了。

周傅也的确是个狠人,这一丢就直接把他丟到太平洋的另一端,可谓是远在天边。

正值十二月初,天寒地冻,车里暖气开的很舒服,但外头哪哪都冻了霜,路过一片湖的时候,关默看了眼,发现上头都结冰了。

关默从小在南方长大,虽然后来长大去了北方,但可能是童年缺失的事物总会觉得格外新奇的缘故,他一直都挺向往雪和冰。

他也不怕冷,每回下雪了都得往阳台上站,风刮过来的时候把他衣摆吹得扬起,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很舒服,也很美。

整个世界陷入干净纯白的美。

“你要这回再冻死在边上我把你丟回医院就不闻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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