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其琛为了权势,与季知窈退亲了。
季知窈轻轻的笑了笑,这些人退亲的时候一个个理直气壮的,为了权势、颜面和富贵,丝毫不在意她的声誉,如今又上赶着向她赔罪。
突然冒出个温其琛,程衍漆亮的眸子打量着他,一瞬间思绪飘了很远,在他还未回到长安的时候,在季知窈接连被退亲无人依靠的时候,她一个小姑娘,又是如何撑下来的?
以前他没有经历过季知窈的悲欢喜乐,以后他不会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温大人若真的愧疚,何至于到今日才来向季二小姐赔罪?”程衍身姿挺拔,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温大人已娶亲,与季二小姐再无干系,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季二小姐身边了。”
温其琛迎上程衍的视线,过了不多时他收回视线,同样是男子,他怎能看不出程衍对季知窈的意图。
程衍是先帝之子,仅凭他这样的身份,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尤其程衍在边陲立下赫赫战功,在军中颇有威望,建文帝对程衍的猜忌和提防已经达到了顶峰,在程衍再次回到边陲之前,建文帝一定会按捺不住对他出手的。
平心而论,程衍是强者,可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跌下神坛的。
任凭程衍怎么提防,他又如何能与建文帝对抗?
皇权动人心,建文帝乃现在的九五至尊,以后的继位者也只会是建文帝的子孙,吃进去的东西没有人会愿意吐出来,更何况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
只要程衍在世一日,建文帝的皇位便显得不那么名正言顺,正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建文帝是绝不会放程衍活着出去长安城的。
温其琛有心提点季知窈几句,让她远离程衍,可这会儿程衍在场,他找不到机会,只得放弃。
“瑞王,季二小姐,温某告退。”
温其琛最后看了季知窈一眼,转身离去,若季知窈真的和程衍在一起了,以后程衍遭受到的一切,季知窈也会经受,那么,长安城就再也见不到这般鲜活的女子了。
季知窈自然不知温其琛心里的想法,她派身边的丫鬟将糕点送到了苏家人那里,然后重新上去了马车。
上车后,季知窈悄悄打量着程衍,与她曾定过亲的三个未婚夫都被王爷遇到了,估摸着也没有像她这样悲催的女子了。
程衍神情辩不出喜怒,“看我做什么?”
季知窈朱唇抿的紧紧的,有些心虚的开口,“看你生气没有?”
程衍出声,“你可对温其琛、张越、柳史修动过心?”
季知窈赶紧摇头,“没有。”
程衍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季知窈不喜欢那几个人,当然,暂时也不想嫁给他。
他勾唇轻笑,“放心,我没有生气。”
听到程衍这样说,季知窈松了一口气,这时,到了永宁侯府,她出声,“王爷,那我先回去了。”
程衍应了一声好,接着道:“你好好考虑,但也不要有负担。”
季知窈眉眼弯成月牙儿,“好,王爷再见。”
昨日她与程衍分开的时候,她还生出一股不舍来,程衍每日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他再见面。
可今日,程衍竟然对她表明心意了。
前世今生加起来,程衍是她遇到过各方面最优秀的男子,若是其他男子,季知窈不需要考虑太多,会很快做出决定。
可程衍和一般男子不一样,季知窈现在还没有理清思绪。
程衍给予了她很多庇佑,仅凭这一点,季知窈确实对程衍有好感,并不排斥与他相处。
可季知窈也很清楚,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程衍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成为瑞王妃,程衍今日对她的表白,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成亲乃是女儿家的大事,在她没有理清楚对程衍的感情之前,她没办法立即给出答复。
赏花宴的第二日,徐嫣被程衍惩戒的事情传了出去,永宁侯府这些人自然也知道了。
季濯川面上神色不太好,“将二小姐叫来。”
等季知窈进去屋子,季濯川板着脸训斥道:“你去长公主府参加宴席,为父与你大伯母全力支持你,是为了你能多结识些人脉,不是让你得罪徐尚书的女儿的。”
永宁侯府说起来有个侯府的名头,可实际上没有实权,远不如户部尚书徐怀善,如今因为季知窈,徐怀善的女儿收到了程衍的训斥,怕是徐怀善不会轻易放过季家的。
季知窈神情冷淡,“父亲上来指责女儿,可有问过女儿受到什么污蔑?”
季濯川毫不在意,“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一切以永宁侯府的利益为重。你知不知道你给永宁侯府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得罪了徐尚书,我们没有好果子吃的。明日你跟着为父一起去给徐尚书的女儿道歉。”
这确实是季濯川能够说出来的话,季知窈一点也不意外,更没有难过的情绪,她语气冷淡,“我不去,要去父亲一个人去好了,王爷刚惩戒过徐嫣,父亲就急不可耐的去徐府赔罪。父亲害怕得罪徐尚书,就不怕得罪瑞王吗?”
提起程衍,季濯川一下子熄了怒火,他确实得罪不起程衍。
季知窈懒得继续搭理他,这下子连做样子都懒得做,直接起身出了屋子,将季濯川一个人留在屋中。
前世她经历过季濯川更薄情、更冷漠的时候,季濯川不配当她的父亲。
季知窈去了胭脂铺子一趟,又去了苏家一趟,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她直接回去清霁轩。
快到清霁轩的时候,季知宁身边的丫鬟茯冬,正偷偷摸摸的从清霁轩的方向过来,一见到季知窈,茯冬的神色还有些慌乱。
茯冬赶紧垂下头,行礼道:“二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吩咐奴婢有要事,奴婢先去了。”
望着茯冬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季知窈觉得有些不对劲。
葡萄也觉得奇怪,“小姐,茯冬好奇怪啊,以往她总是抬着下巴看人,看不起其他丫鬟,也总是爱与小姐您作对,可这次,好像背着咱们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季知窈淡淡的开口,“先回去清霁轩再说。”
她院子里没有什么丫鬟,伺候她的不过只有葡萄和半梨二人,回去的时候,半梨竟然不在院子里。
季知窈越发觉得不对劲,她径直进去屋子仔细打量了一遍,最后定格在梳妆台上。
她白嫩的眉头微蹙,朝着梳妆台走近。
屋子里其他一切正常,只有梳妆台有些许凌乱,好像被人翻过一遍,然后又被人手忙脚乱的恢复原样。
只是被人动过的东西,很难摆放的和最初一样。
季知窈每日清晨在梳妆台梳妆,每日晚上在梳妆台卸妆,哪怕只是细微的不同,她也能看出来。
季知窈打开装着各类首饰的木匣,其他木匣里的珠钗步摇都在,只是最下面之前程衍送给她的首饰盒里,少了一根玉兔捣药步摇。
少了根程衍送她的步摇,又被她撞到了季知宁身边慌慌忙忙的丫鬟,不用太费力气,季知窈就能想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看来季知宁和季周氏坐不住,要对她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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