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叶见她这样，只能凑近一些，把水杯递到了她的唇边。
干燥的喉咙在温水的滋润过下，不适感缓解了许多，顾了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面前的女人换了一身红色的睡袍，神色有些倦怠，像是一夜没睡，在她坐起来的那一瞬间，两道目光在空气中对视。
这次相望只维持了一秒，顾了知就撇过头避开了。
“你怎么会在那里？”
女人不冷不淡的声音传来，她通宵过后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但在顾了知听来，却格外的好听。
“我......同学聚会。”
顾了知犹豫了一下，几个字出口，紧接着，她下意识抬头想问问伊叶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但当回过神的大脑运转一番之后，她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话。
她不该问。
“不懂喝酒下次就不要喝了。”
看见顾了知低下了头，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伊叶声音也软了些许，多了几分人情。
“我知道了，谢谢墨姐。”
就在二人谈话的间隙，伊叶摆在桌上的电话响起，还未等顾了知看清屏幕上显示的称呼，伊叶就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
而顾了知抱着刚刚伊叶给她的温水，看着女人站在阳台上的背影。
......
“我看电视上说你们明星拍一集戏就能赚好几万，你一个月就给我和你弟那点钱？你爸爸要是在，肯定会心寒的，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中年女人的咒骂声，伊叶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按下了录音键。
就这样，电话那边的人骂了许久，见伊叶今天反常的一直没回话，看了一眼还在通话中之后，担心她不给钱，又换了一种语气和伊叶说着。
“青青啊，阿姨我也不是想骂你，就是你弟弟现在读高中了，家里经济也很吃紧，你就不能一次再给阿姨多打点，不用很多，多一两万就好，让阿姨给你弟弟买学习用品和补贴家里什么的。”
“一个月三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再有下次，我们法庭见。”
伊叶一如既往地冷静说完话，程墨青现在已事业已经趋向平稳，根本不需要担心这种事会对她造成影响。
紧接着，在话说完之后果不其然电话那头骂声又响起，她直接按下了挂断键，顺便结束了录音。
就在她收起手机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直接与坐在沙发上的顾了知那双大眼睛对视上了。
......
顾了知佯装镇定地喝了口杯中的水，但脑子中伊叶的那句话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三万？是纠缠着她的前任？亦或者甩不开的情人？不过，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层，顾了知不免失落地两根手指在玻璃杯上摩挲起来。
“头还疼吗？”
“好，好多了。”
“再多休息一会，去洗漱。”
伊叶稳重的声音传来，她没注意到顾了知失落的神情，而是在琢磨着怎么替程墨青摆脱那个吸血的原生家庭。
她思索的时候头会不自觉低垂，发梢垂落，落在她的锁骨，深红色人睡袍凸给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映上了一丝红润。无论怎么看，都是又欲又惑人的一幕。
就在顾了知望着眼前的人走神，并思考那关于三万块钱的时候，伊叶抬起了头，觉得自己做了坏事被发现的顾了知一惊，心虚地喝了一口水。
但伊叶只是拿起了一边桌上的咖啡，呡了一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喝完水镇静下来的顾了知想，她放下了水杯，走进了伊叶家的洗手间。
白色的大理石桌上，伊叶已经给她摆好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都是未拆封的。
在拆塑料外包装的时候，顾了知顺便拿起了手机，屏保上的女人依旧撩人，只是在这一夜之后，她似乎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