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目张胆地夸赞,让人多不好意思啊,但她的唇角还是偷偷情不自禁扬起。算狗男人嘴甜。
菜陆陆续续地上着,江晚梨心满意足地吃饱后起身,“我去下洗手间,待会我们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这几个字,意味深长,但大家都没怀疑是裴忱,毕竟这里还有个跟班宋经理。
酒店走廊设计华丽,墙壁挂着不规则壁画,江晚梨走的时候多看两眼,没注意到前方的人,险些撞了上去。
“哪个眼瞎的——”
对方先出声,并且是她熟悉的音色。
江晚梨抬手一点:“堂姐?”
江思若抚了把头发,“原来是你啊,在这里干嘛。”
“有点事。”
“我爸说你傍上老男人了。”江思若冷笑,“不会是来陪他吃饭的吧。”
“是应酬。”
“是吗。”
是不是应酬都不重要,在江思若眼里,她这个妹妹已经落败了,就像凋零的花,曾经再好看都是过往。
双手抄怀,江思若将对方打量一番,“大夏天地就穿成这样吗,真的是一点没有形象。”
“我又不是表姐。”江晚梨淡淡说,“天天都在走秀。”
江思若没听出嘲讽的意思,自顾自说着,“女人只有打扮得漂亮,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比如说我。”
“我和你不一样,每天都要精心打扮,毕竟有优秀男人爱慕我。”
江晚梨:“哦。”
“那人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江思若鄙夷回瞪,“当然我也不想告诉你。”
她不说,江晚梨还懒得听,擦身就走,留下江思若自己沉浸在幻梦中。
上次江思若接到母亲的电话,立刻赶回家想要同等她的男人见面,但是路上耽搁不少时间,等她回去之后人已经不见了。
她没有裴忱的联系方式,错过的话只能等着,同时埋怨母亲,干嘛不把人邀请到家里入座。
她母亲也很自责,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在旁边看着,不让人走。
当然她们很快安慰自己,既然人家找上门,那肯定还会再来的。
只要想见,就会制造其他见面的机会。
就是这样想着,江思若拐了个弯的功夫,看见自己这些天一直在想的男人。
真的被她遇见了。
她涂得厚重睫毛膏的眼睛扑棱扑棱,目不斜视地望着。
远处的裴忱不急不慌地朝这边走来。
江思若脑子里组织着语言,连男人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不知道,等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走远。
就像电视剧女主角一般,她很没礼貌且很张扬地叫一句:“喂——”
没有回应。
是不是今天换了个妆容,他没认出来?
江思若连滚带爬跟过去,还好看见他在电梯口停下来。
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似乎是他的秘书,贸然打扰的话有些不妥。
江思若耐心等了会,等两人走的时候,佯装不小心地望他们身上偏移——
刹那之间,那男人反应极为灵敏地避开了。
同时,梁秘书将江思若当成可疑对象按住,严厉质问:“这位小姐,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他们似乎以为她有害人意图,导致江思若不得不找理由解释,“我,那个,不好意思,刚才脚扭了,是不是撞到你们了?”
她装模作样揉了下脚踝。
“很疼。”江思若说,脸色露出痛苦表情,“能帮帮我吗?”
扭脚的女孩,让裴忱想到江晚梨。
因此,在秘书投来询问眼神时,他说:“帮吧。”
“真的吗,实在是太感谢了。”江思若说着,便要凑过去,想要扶着男人走。
裴忱再一次冷漠避开,同时吩咐秘书:“帮她,叫个救护车。”
“……”
江思若一脸不可思议。
这什么情况?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梁秘书拨了120,准备讲述地址的时候,江思若想都没想,称自己腿又不疼了,然后转身溜走。
她得快点走,不然救护车来之后发现她能活泼乱跳的话更丢大发。
梁秘书疑惑地看着背影,“什么情况,不是脚疼吗……”
同样疑惑的还有去过洗手间的江晚梨,此时伏在墙角,眼耳鼻好奇地观察。
她没看错的话,刚才堂姐的意图就是想让裴忱扶一下。
但是裴忱不知是理解错误,还是知道想法但没做,总之行为相当地像个钢铁直男。
果然,他不喜欢被人麻烦。
她默默想着,浑然不知那二人已经发现她了。
梁秘书走过去陈述:“太太,我们车已经备好了。”
“走吧。”裴忱说。
“嗯……”
江晚梨的尾音还没说完整,腰身突然多出一股力道,她条件反射地抬手制止,“你……你干嘛?”
裴忱望了眼她的腿脚,“一起走。”
“不用。”江晚梨立刻摇头,“这里是平地,我自己可以扶着墙走的,不用麻烦你。”
上次是在民政局,有很多楼梯,她要是不和他“一起走”的话,反而会浪费很多时间。
这次只是乘电梯而已。
裴忱似乎被说服了,“确定吗。”
她很肯定:“嗯。”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裴忱没有执意,但也没有轻而易举松开她,拿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腕上。
“扶着走。”
口吻不容拒绝。
江晚梨“噢”了声,只好接纳他,当成自己的移动工具。
扶人走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裴忱没有不耐烦,速度不快,同她亦趋亦步。
江晚梨小声嘀咕:“刚才有人的脚也不方便,你好像没有扶。”
“刚才那个女的?”裴忱淡淡反问,“我为什么扶她?”
“因为……助人为乐?”
“没兴趣。”
“那你为什么扶我。”
“能一样吗。”裴忱说,“你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