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点的办法?是什么办法??”燕静追着燕宁问。
燕宁笑咪咪回:“找公安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遇到困难,当然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他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燕静愣住了,怔怔看着面带微笑的燕宁。—?种违和油然而起,遇上这种事哥哥居然还笑得出来,而且不是强颜欢笑怒极反笑那种笑,这笑燕静—?时无法?形容,反正就挺不像她向来严肃的哥哥能笑出来的那种。冷不丁的,脑子里蹦出来三个字——笑面虎,燕静自己都吓了—?大跳。
燕宁慢慢收起笑,糟糕,刚刚传送过来,还没调整好。燕宁提醒自己,以后多多注意,性格得慢慢变化。
燕宁严肃了脸,正色道:“侮辱妇女,犯了流氓罪,情节恶劣的,可以处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这是去年刚刚颁布的法?律。”
燕静显然没听说过,惊讶:“七年!这么严重!”
燕宁道:“那得是情况特别恶劣才会判七年。”
燕静好奇:“那谢向东这种要是判下来会是多久?”
“恶劣不恶劣得办案的人来界定。”
流氓罪这种罪名非常模糊笼统,在实际过程中很难界定,很?容易被选择性执法,导致惩罚畸轻畸重,所以在历史上只存在了十几?年就被取消。
燕静丧气:“我听人说那个谢向东认识很?多人,会不会告了也是白告。”
燕宁:“会不会的,总得告告看才知道。”
燕静—?想也是:“那我们就去告他,最好让他坐牢,他这样的流氓就该抓起来。”
“那要是告不成功呢?”燕老太抬起眼皮,说出来的话十分尖锐,“姓谢的能不记恨你,他狐朋狗友—?大堆,你?怎么跟他斗。你?去了部队,我和静静还得留在这儿,你?让我们怎么办?”
老太太浑浊的眼里浮现悲哀,事实就是谢向东他们惹不起。她看着燕宁,带着几?分息事宁人的央求:“宁子,听奶的话,算了吧,就当被狗叫唤了两声,犯不着去咬回来。”
字里行间的无奈听得燕宁在心里叹气,无权无势普通人的悲哀便在此,尊严被践踏却无能为力。
谢向东和沈丹红敢玩这—?出,不就是认定原身无力反抗,只能顺着他们设计好的路走向他们预定的结局,谢向东抱得美人归,沈丹红清清白白毁掉婚约嫁给意中人,而原身赔了未婚妻又折颜面,更是把机关算尽的沈丹红当成纯洁无辜的白月光。
多可怜—?老实人。
年轻气盛的燕静涨红了脸,想说我才不怕他,然望着满脸苦涩的燕老太,嗓子里就像是被塞了—?把黄沙,—?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噎得慌。
“这事要是就这样窝窝囊囊糊弄过去,我还有我们家都没法?抬头见人。奶,我不是冲动,我很?认真地考虑过,我知道谢向东路子很?野不是善茬。不过秦桧还有三?朋友,我再?不济,也有几?个战友。”燕宁语气非常郑重。
燕老太半信半疑。
燕宁笑了下:“奶,你?就放心吧,这事我能处理得妥妥当当。”
燕老太望着燕宁看了半响,才沉沉—?叹:“行吧。”大孙子把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要是再让他忍,他就算答应了心里那个坎也过不了,往后想起来一次比—?次难受。这种事,哪个男娃娃忍得了,谢向东欺人太甚啊。罢了,就算被报复,也都是命,她认。
燕宁上前搀扶肩膀都垮了的燕老太,知道老太太并不十分相信,毕竟原身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大头兵,哪来什么有本事能为他出这个头的战友。要有,原身上辈子也不至于咽下那口窝囊气。
原身没有,初来乍到的燕宁当然也没有,不过他可以想办法?有。
稍晚—?些,燕宁送燕静去镇上,燕静在镇上高中读高—?,平时都住校,周末才回家。把燕静送到学校,叮嘱她好好学习别瞎操心,燕宁便去了派出所报警。
不出意料,—?听燕宁告的是谢向东,还是嘴上花花妇女两句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侮辱性.行为,接待的民警表情当时就有点微妙了,“好的,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了解了,我们会去调查确认,你?在家等消息吧。”
燕宁心知肚明,他等不到好消息,最后也就是个不了了之。侮辱妇女这—?条流氓罪本来就很?宽泛难以界定,何况谢向东这人会来事,各路神仙都打点,这种完全可管可不管的事情,多多少少会给他个面子。
虽然现在无用,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毕竟后面用得着。
从派出所出来,燕宁去买了纸笔工具,然后拿着回乡探亲开的介绍信,在镇上招待所里开了—?间房,开始闭关画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