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串陌生的数字,谢钰犹豫了下,还是接听了。
“大侄子,是我,你叔,”谢临沙哑的说道。
“谢临?你找我什么事?”
谢临哂笑一声,淡淡调侃道:“大侄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出去就忘了我这个叔叔,当真是,薄情的很呐。”
“……”谢钰勾唇一笑,“叔叔很了解我?怎知我薄情。”
“世人都说男生女相的都薄情,现在看来,世人诚不欺我,”谢临笑着说,语气里有着淡淡的不满,“大侄子,叔叔在这里待的够久了,很像出去看看。”
谢临声音里带着坦然,全无半点不满,谢钰深知他这是在装可怜,也没与他计较。
谢钰轻轻一笑,反驳道:“那你可知还有一句话。”
谢临如他料想般的问道:“什么话?”
“薄情之人最是深情,”谢钰说,“叔叔觉得我不深情吗?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守了五年,比傻子还傻。”
“哦,是吗?”谢临说,“我怎么瞧着你们是各自都很满足。”
“那是你眼瞎,”谢钰吐槽,“你哪里来的手机?”
他分明记得禁室是隔绝信号的,也没用与外界联络的电子产品,谢临是怎么与他联系的?
谢临绝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般无害,毕竟,在暗无天日的禁室待了三年,怎么可能是个正常人,或许所谓的待在禁室也不见得全是真的,谢临他很危险,是藏在骨子里的危险。
“山人自有妙计,大侄子就不要追问啦,倒是大侄子跟周墨分手,”谢临巧妙的回避了谢钰的问题,转移话题,“你舍得吗?别人家几句话又把你哄回去了。”
“叔叔是住海边的吗?管那么宽,”谢钰心中冷笑,面上却微笑着说,“叔叔可知一句话,祸从口出。”
谢钰想的果然不错,谢临身后的势力不小,刚才的几句话就把他这几天发生过的事,说了出来,想必他身边也安插了人,监视着他吧。
一想到这,谢钰就浑身不自在,被人监视的感觉很不好。
谢临声音猛然一低,带着一分不可查的危险,“祸从口出?大侄子教练我,什么叫祸从口出。”
“你自己明白,我还有事,挂了。”谢钰挂断电话。
谢临听着手机“嘟”一声,半晌摇头轻笑,当真是小孩脾气。
谢钰下午又来了一趟卖场,买足了蔬菜还有速冻水饺,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
在家里的日子就是爽,吃了睡,睡了玩,这几天下来,谢钰感觉自己都胖了,肚子上都有肉了。
许是看不惯谢钰过的太爽,周崇打电话约他去写生。
谢钰疑惑,周崇是怎么知道他会画画的?以周家的势力调查原主的过往很简单,可原主不会画画,周崇约他去写生,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
他默了片刻,就答应下来。
他就不信周崇能厉害道把他上辈子的事也查出来。
谢钰不知道的是,上辈子他为周崇描了多少副素描,足足有一箱子,每一张都包含着深深的爱意,这也是周崇最宝贵的东西。
约定好明日一大早出发,谢钰就挂了电话,另一边的周崇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笔,细细描绘着线条,每一笔都透着深情,笔起笔落,一副简单的素描就完成了,似是觉着不好,他又起笔在耳朵旁点上一枚淡淡的小痣,放下笔,一幅画完成了。
“以前你总说,我画的不好,把你画的那么丑,现在我学会了,把你画的很好看,你倒是夸夸我啊。”
“我很想你,你是个狠心的,一转头就把我忘了,谢钰,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舍得让我这么难过吗?”
说着说着,周崇笑了起来,带着满腔的情意摩挲着画中人,只觉心中满是酸涩,“你再不记起我,我可就生气了,谢钰,你不是不喜欢我生气吗,你怎么不来说我。”
他低声道:“谢钰,我想你了。”
见过谢钰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忍受见不到谢钰的日子,好不容易忍住不去找他,这几天里,他想了无数个让谢钰恢复记忆的方法,但最后都被他一一否决,他总觉得谢钰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