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当妃自然不傻,她午睡起来,就听见房里的丫头们传开,说王氏那边有个丫头寻死,跟新进门的烟花女子打起来云云,却没深究这消息到底是闹到这边来的,还是有意传到这边来的。
如今这么一听,敢情这是陈氏故意的啊?她派个丫头跑到王氏那边,不思着怎么帮她处理平息,反倒布散告状?
“哼!”老王妃猛地将茶碗我放在了桌上,各房媳妇都看出她动了怒,便一同低下头,谁也没敢说话。
可即便陈氏有罪,初晴也不能不罚,于是老王妃又转向初晴,冷冷地道:“初晴,你可知罪?”
初晴知道老王妃要开火了,两人实力悬殊,自己肯定是接不住,所以就低下头,“初晴知罪。”
她没等老王妃开第二回合,接着道:“适才在落霞堂,太太已经教训过初晴,行事要沉稳有度,对待下人更是如此。小丫头们年纪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慢慢调.教,即便真要动手,也应该由嬷嬷们代为管教,决不能有失身份。”
初晴今日之事,一不沉稳,二给王氏生非,至于真的打了一个丫头,到不是什么要命的错处。老王妃见王氏说的明白,暗暗点了点头。
王氏其实自己都忘了跟初晴说了什么,见老王妃的神色缓和了些,心也落了地,索性由着初晴说去,而陈氏很不甘心,难道这就完了?只是她派小丫头告密的事儿漏了,再说肯定会更惹老王妃的厌。
都怪那个初晴,眼睛怎么这么奸?
想到这儿,陈氏恨得牙痒痒,赶紧给郑氏使眼色,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郑氏接到信号,赶紧开口道:“大嫂教训得不无道理,今日的事儿,依我看,秋菊是个不省心的,初晴竟然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也是缺了教养,平日里也该好好管管才是。”
郑氏的意思是,秋菊你已经罚了,可是初晴你还没罚呢!而且她是你屋里的人,你也有教管不严之罪。
初晴当然明白郑氏的意思,这两位是非要给自己和王氏找点事儿不可,王氏的眉头又蹙了下,初晴就接口道:“今天的事儿,是初晴做的不对,让太太烦心了。太太平日里也总教导我,要沉稳守己,且不能乱了主次。丫头们犯错,初晴要提点责罚,不能总是叨扰太太。而初晴犯了错,要向太太领罚,所以初晴一早就去赔罪了。只是没想到会惊动了老太太,请老太太再责罚初晴就是了。”
老王妃听完这番话,暗暗点头。又想初晴年纪还小,哪懂得这些治家之道,必是王氏的教诲了。
想邺王府诺大一个家业,若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烦她,她还能活到现在,恐怕早就累死了!这么多年,还是仰仗着三个媳妇帮扶。
平日里大房的事儿最少,原来是长媳想的明白,丫鬟的事儿,有嬷嬷来管,如今添了初晴,自然也要帮衬。而嬷嬷和初晴的事儿,有王氏在管,至于老王妃自己,只管好三个媳妇就行了。
想想初晴是王氏房里的人,她确实没有必要越级,何况王氏已经处理完了,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
老王妃想明白这些,目光又落在陈氏和郑氏身上,其实今天还真没多大的事儿,竟是这两个人惹事生非!
如果今天自己罚了初晴,开了先河,以后什么婆子门子的事儿都要到她跟前闹一闹,她还有什么心情喝鸡汤,以后王氏还有什么权威?
老王妃冷声道:“行了,你起来吧,既然大媳妇已经罚了你,我就不再追究,只记住你家太太的话,安分自律,莫再惹事。”
“是。”初晴乖乖起来。
陈氏见老王妃罢了休,心里一急,刚想说话,碰上老王妃刀子似的目光,吓得底下头去、
老太太真准备发火了,可惜对的不是王氏也不是初晴,而是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