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也不是有意要偷听,就是不想打扰她们互诉衷肠,于是隐在暗处,准备等她们聊完再现身。
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本以为姜蓁跟表妹是两情相悦,却原来只是表妹一厢情愿。
姜蓁说的话他一个大男人听了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姜烟这个傻丫头。
元昭走过去,将怀中的方帕递给姜烟,词穷到只能说三个字。
“别哭了。”
姜烟抬头,眼里闪着晶莹,她伸手接过元昭的帕子,扯了一个微笑。
“又让你看笑话了,怎么每次我狼狈的时候你都在。”
元昭不忍看她强颜欢笑的面容,别开眼,“别笑了,很丑。想哭就哭吧,表哥保证不嘲笑你。”
姜烟紧紧捏着帕子,一步步往楼下走去。
“表哥,麻烦你告诉舅舅舅母和我爹娘,就说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元昭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默默跟在她身后。
姜烟紧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还是有几颗不争气的掉下来,然后越来越多,连视线都模糊了。
走到门口时,姜烟被门槛绊了一下,她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元昭连忙上前扶住她,被她挥手拂开。
“别碰我……”她看到会生气的。
元昭只好放开她,结果还没走两步,姜烟就晕了过去。
元昭顾不得许多,连忙抱起她往医馆里跑。还好清风楼处于京城中心地带,离医馆不远,只需要一刻钟就能到。
大夫把了脉之后,对元昭道:“世子,这位姑娘伤心过度,肝气郁结,所以才会突然昏厥,待我写个方子,煎一碗药喂下去就会醒。不过以后需注意,情绪不能太过激动,切记大喜大悲。”
元昭点头,看向床上唇色发白的姜烟,微微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苦呢。
京中良家女子,大家闺秀何止千百,姜蓁不喜欢你是她有眼无珠,你难道非她不可吗?
……
姜烟陷入了沉重的梦魇,梦里姜蓁一遍遍重复着那句“你真恶心”,她捂住耳朵,声音还是会传进来,根本无济于事。
心痛难忍,那些被她憋回去的眼泪,在梦里落了个淋漓尽致。
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哭到最后才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
冬雪见她睁眼,连忙上前,关切道:“小姐,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烟有气无力的摇摇头,然后继续闭上眼睛。
她不想睁眼,不想面对残酷的事实。
要是能长眠不醒,倒也是个好归宿。
冬雪担忧不已,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干着急。
秋月端着饭菜进来,看着寡言的冬雪,恨铁不成钢。
“起开,让我来。”
冬雪乖乖站到一旁,把位置让给秋月。
“小姐,您起来吃点东西吧,您都昏睡了三天了,再不吃东西身体扛不住的。”
姜烟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抵挡耳边让她心烦的声音。
秋月向来脸皮厚,不顾姜烟的不喜,继续道:“小姐,您要是身体垮了,夫人非剥了我们的皮不可,您忍心您的两个丫鬟英年早逝吗?”
“再说了,什么事能比您自己的身体重要?不是您说的吗,干饭人的快乐就是吃饭,如果心情不好就多吃点,多吃点好吃的心情就会好,您忘了吗?”
姜烟实在受不了她的聒噪,掀开被子冷冷睨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