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蓝!”“少主,您怎么样了?!”
尽职尽责的彩霞自从永安把昏倒的人托回小院、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后就一直在衍衡的床边守着,所以在衍衡被魇住了一般惊叫出声的时候才能第一时间把他从噩梦中叫醒。
看着侍女因为担心而紧皱的眉头,借着撩开挡在眼前凌乱发丝的动作,不着痕迹地用宽大的袖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顺便扫一眼窗外黑漆漆的院子,深吸一口气,压下砰砰乱跳的心,好像刚才惊叫出声的人不是他一样的镇定,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已经一天多了。”彩霞毕竟是衍衡亲自从族里挑出来的孩子,即便修为不够智能当个侍女,但心性绝对是过关的。对她来说少主就是她的主心骨,虽然她也很担心陛下都一天多了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但那只是基于他是少主的另一半,爱屋及乌罢了。
“是…吗,那宵蓝果然……”衍衡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什么彩霞没听到,她只知道自从昨天少主揪着胸口的衣服突然昏过去直到今天醒来的时候陛下那边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不然那么温柔平和,甚至有点懒惰的少主也不会突然变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充满斗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吗?
“对了,永安呢?”衍衡摆了摆手示意彩霞不用扶他,自己用双臂支撑身体的重量坐起来。满分小侍女赶紧给他在身后垫了两个又软又厚实的靠枕,保证他不费丝毫力气,不硌得慌地挺直腰板靠坐在床上。
“永安沿着陛下上山的那条路找线索去了,他说要第一时间向陛下请罪。”回想起之前永安战战兢兢“托着”衍衡回来的没出息样子,彩霞想着也许会让衍衡的心情好一些,开玩笑似的说了起来,“少主您是没看到他那个样子,非要召唤出一股风把您托起来,尽量避免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不大几步路让他走得歪歪扭扭的,我在后面跟着还生怕他笨手笨脚地把您摔下去呢。
“而且最绝的是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站在院门口的隔壁王大爷,您要是永安会怎么做?”彩霞看衍衡没什么精神、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只剩下一条窄窄红线的落日,不禁心急又心酸,想方设法调动他的兴趣。
衍衡不愿意辜负她的好意,懒懒地转过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努力证明自己在听。
“他就那样保持两臂平举的僵硬姿势从院子后面的矮墙翻进来的,要不是我眼尖心好提醒他脚步有块大石头,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呢。”彩霞拼命转动她那不甚灵活的小脑瓜,搜肠刮肚地找一些生动形象的词汇,想要尽全力转移靠坐在床上静静出神的那人的注意力,然而天族生而知之,不会的东西就是不会,连找夫子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一番绞尽脑汁“咬文嚼字”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起到了反作用。
衍衡的心思完全不在彩霞“绘声绘色”的段子上,全副心思都系在那个引发自己强烈心悸、至今也没回来的混蛋。“永安也是没办法,宵蓝那个人既霸道又不讲理,自己的东西不要说被别人惦记了,就是多看几眼、不小心碰一碰都要炸毛好久,这么多年了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