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求助地看向其他人。
是她的错觉吗？张文昱吃东西的样子怎么这么像……约翰？
周棠面无表情地和张文昱对视，“随便你。”
王宇和小辉也意识到了什么，面上有些惊疑不定，希望老玩家们能给他们解释一下。
但周棠绕开椅子走出来，压根没打算理他们两个。王宇本想伸手拦住，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明景恰好站起身，挡住了他的手。
“之前没问。”周棠低头整理衣服，正对着约翰，“你昨天去做什么了？”
一阵沉默，约翰放下刀叉，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周棠。如果可以，没有人会怀疑他想冲上来撕碎周棠。
“我去画画了。”约翰说。
周棠放下手，丝毫没觉得这玩意有什么可怕的，“画了什么？”
……
“之前的一些事情。”
在场的玩家终于反应过来这代表什么，这是触发了副本机制，周棠现在提问的事情都是npc需要提供的信息。
程琪一头雾水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刚才的对话，啥也没想出来。
但周棠却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仿佛已经弄清楚了所有事情。
如果说自己就是蒙着眼睛站在湖中央摸鱼，那么人家周棠就是开着远洋捕鱼船撒大网。自己这边篮子空空的时候，人家那边已经一船鱼了。
没等她问，周棠两步走出餐厅。半点弯路没绕，直接走向画室。
他没想之前那样停在门口，直接走了进去。
冷淡女冲上来想拉都没拉住，“你怎么进去了啊……今晚要是……”
周棠一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摆手挡开冷淡女，“你还想在这里再待一天？”
……
“什……什么意思？”
靠在墙上的两幅画散发着新鲜的颜料味道，周棠的目光定在画上，轻声道，“我之前说过，玩家扮演的是约翰亲人的角色。”
“对啊。”冷淡女已经接受了这种说法，“不过我们没有办法证明。”
“证明。”
周棠将画转给她看，之前的两幅一张看不清脸，一张看清了也不认识人。但新到的这两幅却不一样，忽略那些乱七八糟的黑色颜料，黄雯穿着件粉白色的长裙，站在木梯上去那书架顶层的书。
另一幅，白诚，应该是白诚。他也穿着女装，或者说作者是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上按上了白诚的脸。他带着头巾，鹅黄色大裙摆前面围着件灰色的围裙，正拿着扫帚打扫画室。
当时周棠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对面引路的老太太缩成一小团。
“你们这个镇子的本地人不到三百，约翰一家死得只剩他一个，你们就没人稍微关心下？”
“他们经常死。”
“哦，他好像有不少家人，过一段时间就会死一波。”
游戏发布支线任务时特意提起的约翰亲属，特意强调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的日常，到底是为什么。
惩罚副本给玩家留了生路，只是很少有玩家能想到就是了。毕竟很少有正常人会直接闯进引路npc家里，抢劫吃食。更不会有玩家还能在抢了吃食以后不走，反而得寸进尺地想从npc嘴里挖点东西出来。
“我不知道这个副本的其他信息，也许在约翰的房间里，也许在书房里。”周棠抬眼看她，“但如果再待一天，你肯定活不到那个时候。”
……
冷淡女心底猛地一凉，语气生硬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
“张文昱已经出现变化了。在我来之前，你们所有人都吃了第一晚的晚餐，第二天的早餐。你和白诚是完成支线任务程度最高的玩家，昨天晚上也是你们两个最先成为副本目标。往下就是张文昱。
在你用道具逃脱以后，黄雯代替你死亡。可能是因为你道具的特殊性，你现在还是清醒的。但张文昱没有，所以刚才在他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那里还有一个人。”
“我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
周棠按了按干涩的喉咙，“我不是很清楚你的道具到底有什么效果，但如果它只能保证你一段时间的清醒，除非你还有一张清心符，否则就算你今天什么支线任务都不做，今晚也逃不过。”
相处一天多，冷淡女还第一次听周棠说这么大一段话，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人声音挺好听。
消化了周棠的话以后，冷淡女面上浮现一抹郁色。
“我，没有第二张清心符了，你说的没错。所以现在怎么办？”
周棠随手把画放在一边，“……麻烦你帮忙找点东西，今天把这个副本过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种淡漠的笃定，一时间冷淡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其实自己最该问的是通关方式。
“……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