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地数了数:
两只华丽的、在光照下近乎透明的翅膀,这是银常和小肥啾的。
缀满了褐色斑点的白色翅膀用力挥舞了一下,留下一道残影,这是茅卿的。
一只像水墨画一样的渐变黑白色调翅膀从侧面伸出,揽了一下褐色斑点的翅膀……没错,就是它?了。
何迢迢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自己曾在三方混战时看见的那?只鹰。
灰白色的巨鹰在沙尘中滑翔而过?,它?的翅膀是什么颜色的来着?好像就是和水墨一样的黑白色调。
搞不好真的是保镖。
何迢迢抄起森林猫,快速向温泉处跑去。
“呼……”何迢迢喘着粗气?,把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洞汀和罗内不要和她打?招呼,然后?悄悄地走到竹林旁边,开始偷听。
洞汀和罗内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中品味出几分好奇,便也恢复了人型,加入听墙角的行?列。
也许是在这间酒店里,没有什么让灰白色巨鹰感觉有威胁的生物。它?头顶突出的两簇羽冠晃动一下,一动不动,继续听银常和小肥啾说话。
它?有没有察觉到自己一行?人的到来?何迢迢有些?拿不定主意。
反正,小肥啾和银常肯定没有察觉到就对了。
小肥啾依旧在“啾啾啾”个不停,银常倒是用了通用语:“亨利,你不打?算留下来嘛?”
角雕嗤笑一声?,扇动一下翅膀,发出的却是清冷的御姐音。
“不。”简洁明快,连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亨利……?
何迢迢想起了自己曾经抽中的“猎人亨利的狩猎马甲”,又回?忆了一下角雕的清冷女音,脑海中一阵恍惚。
为什么那?么高冷的女士居然会叫“亨利”,这也太不搭调了吧?
“亨利”这个名字,总是让她脑补出一位粗糙的壮汉,手掌有蒲扇那?么大,满是老茧,随手将一杆长长的猎|枪抗在肩膀上,牙齿里叼了根雪茄。
……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洗一次澡的那?种粗糙。
银常没有放弃,继续开口:“我感觉老板还挺好的……这里住的也不错,吃的也不错……”
角雕耐心?地听着,板着一张盘子状的脸,最后?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字。
“现在老板在招聘医生,你完全可?以来应聘啊,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了。”茅卿补充了一句。
这一回?,角雕亨利的回?答中多加了一个字:“不去。”
惜字如金。
何迢迢还没来得及感慨“原来这位亨利女士还是医生”,就听见角雕亨利难得开了口,说出了一句长得叫人吃惊的句子。
“你们在这里呆着,我会保护你们的。”她冷冰冰地留下这句话,又扇动了一下巨大的翅膀,带来一卷狂风。
何迢迢急忙冲进去:“等等……”待遇好商量。
角雕停顿了一下,她把帅气?而立体的侧脸留给何迢迢,眼珠子鄙夷地向下一瞥,随后?直冲云霄。
何迢迢:“……”
这一波,银常你输得好彻底。
现在在她的心?目中,傲慢的王冠已经戴在亨利的脑袋上了——好像亨利头上确实有个小王冠。
何迢迢琢磨了一下那?几簇举在一起,直直竖起的羽毛,感觉十分有趣。
真的就像是小小的羽毛王冠一样。
茅卿叹了口气?,娴熟地扬起笑脸,为角雕辩解:“何老板不要生气?,亨利她……对谁都是这个表情。”
“这是长相问题。”他企图缓解尴尬的场面。
何迢迢歪着脖子,朝着天空看了一会儿,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这么说,她就是银常的保镖了?”
茅卿点点头。
真大啊……上一回?离得比较远,这一回?,何迢迢清晰地认识到了角雕亨利有多大。
翅膀一展,比两个她还要宽。紧实小巧的羽毛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一看就很顺滑。
何迢迢有些?手痒,但是她不会飞,没办法追上去摸一摸亨利的羽毛,便把毒手伸向了茅卿。
茅卿的羽毛摸上去也很不错。
何迢迢拨开指缝,插|进|柔软的羽毛中,一路摸到羽根的小绒毛处,又用指尖分开羽片,快乐地享受了一番。
茅卿习以为常,面不改色。每次大家?想撸亨利撸不到,都会撸他代餐。
这就是替身的命运。
又拨弄了一会儿茅卿的羽毛,何迢迢满脑子都是“那?么大的角雕,能不能骑着上天啊”。不知不觉,她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银常煞有其事?地回?答道:“可?以的,但是亨利不会让你骑她的。”
“哼。”清冷的女声?从头顶响起。
随后?,一袋硬物“啪”得从天上砸下来,离何迢迢只差十厘米。
好危险!
何迢迢尴尬地抬起头,巨大的角雕在空中盘旋一阵,飞向了远方。
被当成代餐的茅卿依旧温温柔柔:“别在意,快看看亨利给你送的礼物吧?她还是很感谢你帮忙照顾两位小公子的。”
礼物……?
这个送礼方式有点儿吓人。
何迢迢“嗯”了一声?,拉开袋子的绳结。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3=
角雕和矛隼的图片见作者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