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温凯南颤抖着嗓音，低低的唤出一声。
尔后，两行眼泪，顺着金属面具，潸然而下。
沈枚月心口一滞，像是忽然间压上了一块巨石。
她不自然的笑笑，自己大概是幻听了吧，刚才，怎么好像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一定是幻听！
可是，那双眼睛，怎么那么熟悉？
还有，他为什么会流泪？
沈枚月死死地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难过，脸上凉凉的，好像也有眼泪流了下来。
“妈妈！”温言喊了她一声，哽咽着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啊？我哭了吗？”沈枚月忙擦掉眼泪，掩饰着道，“大概是刚才有沙子进了眼睛，这会儿还没出来，南先生，让你见笑了！”
“妈妈！他……他不是南先生！”
“那他是谁？”
“妈！是我！”温凯南艰难地吞咽一口，声音接近沙哑。
“妈妈，我是凯南，你的儿子凯南！”
“什么？”沈枚月像是被巨石击中，头脑嗡嗡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妈！我是凯南，温凯南！我没死！我就要回来了！”温凯南颤抖着嗓音道。
看着妈妈伤心又激动的样子，他真的想狠狠给自己几下，他太不孝了！
在爸妈面前，他就是最大的不孝子！
沈枚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了愣，忽然喊左天意，“你快过来帮我瞧瞧，这个年轻人，他是不是在诓我？”
左天意早就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急忙过来，看向了手机里的两人。
“言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瞧你把你妈妈吓成了什么样！”
温言吐吐舌尖，说，“左叔叔，我妈妈是见到我哥，太激动了，你安慰安慰她，让她缓过劲来！”
“你哥？”左天意的震惊，一点不比沈枚月少，但是，相比较而言，他比沈枚月更能接受事实。
他盯着温凯南，良久，问，“言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小伙子，真的是你哥哥？”
“当然！”温言从背后抱住温凯南的脖子，吊在他身上撒娇，“妈妈，你瞧瞧，这个姿势，熟悉吗？”
沈枚月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当然熟悉，从小到大，温言都是这样吊在温凯南的身上撒娇，而温凯南也从来没拒绝过。
这世上的兄妹，只怕再也没有谁比他们俩更好了！
她擦了一把眼泪，又一把眼泪，说，“言言，你从哪里找到你哥的？”
“妈妈，是哥哥先找到我的！”温言推了温凯南一把，笑着说，“哥哥，妈妈在问话呢，你快告诉妈妈啊！”
温凯南这才擦了把眼泪，低声说，“妈妈，对不起！我离开了你那么久，也没尽到照顾你的责任，妈妈，我真不孝！”
“凯南……”沈枚月泣不成声。
真的是凯南啊！
她的儿子！
他竟然还活着！他就在她的眼前！
可是，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