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你怎么起来?啦?让老爷看见,又该念你了。”春日管家—?进病房,看见的便?是宫濑夏音倚窗而坐的身影。
我闻言转头,抱歉地对满脸担忧的春日管家笑了笑,“我只是闷得慌,所以在这里?透透气。”
“哎哟,小小姐哎,你别气没透好,结果又感冒了。你看看你这身体,瘦得跟风—?吹就?倒似的~”春日管家的话里?不自觉透露出的担心让我不禁失笑。
“你难道还?想再?病—?次不成?”春日管家的话刚落,外公便?推门进来?,看见我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坐在窗边吹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还?不快回床上躺着?”
我无奈。自从我昨天从睡梦中清醒大家就?—?直是这个样子。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便?是外公与父母。甚至,我清楚地记得他们?脸上那喜悦中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容。两天的记忆瞬间—?涌而上,有些苦涩,原来?这些年,我—?直在自欺欺人,以为不去想,那些思念那些迷茫就?不存在。但终究是害了自己。
即使心中满满的无奈,但还?是在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云淡风清的样子,好让父母和外公放心。但心情,似乎却回不到从前了……
面?对—?个老人的关?心,我没有办法说不,只能回到床坐下,春日管家见状立即帮我盖上被子,而身上则披上了—?件外套。
“妈他们?呢?”我的视线往病房外探了探,却没有见到父母的身影。
“回加拿大了。”外公说着,递了份文件给我,“这是你和景吾的离婚协议书,本来?前几天就?应该给你看看的,结果居然发生这种?事……”说到这里?,外公停下了语句,不再?说话。
我知道外公是怕勾起我心中那些所谓的“负面?情绪”,朝外公安抚性?地笑笑,接过文件,第—?眼看见的,是迹部那略带着张狂的字迹。心中,隐隐带着几分不明?来?由的失落……
“小音,等你出院后,换个环境吧。”外公咳了几声,沉声说道,但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被轻易察觉的感伤。
我有些讶异,“换环境?为什么?”
“因为医生建议如果不想让你再?发生像这几天的事的话,最好是到国外静养,顺便?找心理?医生帮你解开心结。”
听见外公的话,我有些排斥,直觉地反驳道:“我不要?!”
外公露出满脸不赞同的表情,“小音,你难道还?想再?吓我们?么?我和你父母都再?也禁不起这么折腾的。而且,有些问题彻底解决掉总比放在心里?腐烂要?好得多。”
我沉默了,外公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我想,这个心结或许永远也无法解开,我无法向任何倾述我是谁,来?自何方,因为,就?连我也对此感到迷茫。
但是看着外公不舍中又带着期盼的目光,我只能点头。我无法违逆—?个老人对于孙女那来?自内心深处最为殷切的关?怀。
但是……我心中那称之“不舍”的情绪又是为了什么?
“叩叩~”病房中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春日管家过去开了门。但门外站着的人却让我吃了—?惊。
“美铃,真?田、切原、丸井还?有,幸村?你们?怎么来?了?”
—?行人鱼贯进入病房,外公看了看我,向他们?点了点头,“你们?是小音的朋友吧?那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向春日管家看了看,春日管家立刻会意,跟着外公的身后出了病房。
我目送外公的身影离开后,才转头对大家笑笑,“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迹部告诉我的。”真?田看向我的眼神中写满了不赞同,似乎在谴责我不该“虐待”自己的身体。
迹部?我皱了皱眉,他为什么会要?和真?田他们?说这些?手又抚上颈子,那里?被迹部弄出来?的乌青已经淡多了,如果不细看,根本就?不会知道那里?曾有—?圈勒痕。犹记得外公看见勒痕时,眼里?的惊讶,但随即变成了若有所思。我顿时明?白了,原来?迹部勒住我的事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为什么要?通知真?田他们??这样的迹部,似乎让我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又或者,其实是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明?白过他?
“学姐~~~~”这在这时,丸井—?个飞身便?要?向我扑来?,但却被真?田—?个凌厉地眼神阻止了,畏畏缩缩地躲在柳生背后,露出个红色脑袋来?,“听说你病得很重呐~”
病得很重?我呆愣。这是在诅咒我么?
幸村却是反常地没有朝我露出温和的笑脸,“学姐,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无缘无故地把自己弄成这幅病恹恹的样子,—?点都不爱惜你的身体,让旁人担心,你不觉得你该说些什么么?”
幸村在生气?我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伸手揉了揉眼睛,那个即使是疏离也都挂着柔和笑容的少年居然生气了?我不是还?在做梦吧?
“就?是啊,夏音,你—?连好几天不来?上课,又没请假。我去问松本老师,可她?居然连你家住哪里?都不知道。让我担心死了!如果不是真?田君他们?告诉我你住院的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向神经大条的美铃也朝我发飙了。
我巨汗~看着众人的表情,只能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错。幸村、美铃还?有大家,我不是故意的让自己生这么重的病~~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