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一类女人,她们最擅长以柔克刚,用自己的曼妙柔情去征服男人,然后借男人去征服其他人,白姨娘就是这样的人,她将这样的技能运用的得心应手,少有败绩。
面对程萱程怡的冷言冷语,白姨娘并不作声,她只是看向程二叔,柔情似水的眼中有着一份水光、一份暗淡、一份无声的委屈,这便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放肆”,程二叔慢慢走过来了,龙行虎步,气势如山,他看着程怡,自带一种凛然气势:“目中无人,顶撞长辈,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王氏急忙站起身来,目带慌乱,张嘴就要说话,却被程怡一把拉住,他瞪大了眼看向自己的爹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十足的倔强与愤怒,以及难以遮盖的伤心与委屈:“爹爹回来三天了,可有来看过我和娘亲?如今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责骂,我真想问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随着话语宣泄出口的,还有程怡的眼泪,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跌落在红的刺目的地毯上,转瞬即逝。
王氏抱着程怡就痛哭起来,她心里酸涩的厉害,她可以为自己的女儿付出一切,可是她终究是充当不了父亲的角色,就因为她和丈夫的不睦,程怡从小受了多少的委屈,她的女儿何其无辜,又何其无奈啊……
这边哭着,那边白姨娘也开始落泪:“都是我不好,一回来就扰的家宅不宁,让夫人和姑娘伤心了,都是我的错……”
程舒不愧是白姨娘的女儿,抱着程二叔的胳膊就哭开了:“爹爹,我不想回这里,她们都欺负姨娘,我们回北疆好不好,那里虽然贫苦,但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程二叔用粗粝的手指温柔地为白姨娘和程舒擦着泪,哪还有半点儿刚刚的暴怒,这三个人站在一起真真是温馨和谐极了,倒显得旁边的王氏程怡多余起来,程萱在一旁看着气的要死,胸脯上下起伏,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憋死了,正要张口说话,就看到自家相公走到跟前,他对程怡微微一笑,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啊,不比你家富贵,但胜在清净。”
程萱一听就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在这里待着看着马上就要被气死了,却没想到程怡直直看向白姨娘,目露凛然:“凭什么我要走,我要是走了不是就让某些人称意了吗?我就待在府里,看谁能恶心地过谁!”
……
回程的马车上,沈清问程萱:“程怡跟白姨娘有仇是自然的,你跟白姨娘怎么也那么冲啊?她招惹过你吗?”
程萱刚刚战斗了一场,觉得心累的很,此时正斜靠在沈清肩上闭目养神啊,听到这话直接就抬起了头,控诉道:“她招惹我的地方多了,小事就不说了,最让我气愤的是她竟然算计我哥,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娘家侄女,看我哥喝酒喝醉了就往人身上扑,幸亏我哥警醒,把她给推开了,结果那女人还说我哥酒后轻薄她,非要我娘给她一个公道,那白姨娘最恶心了,在二叔面前哭哭啼啼的,说我们看不起她们穷苦人家,还说她娘家侄女的名声都毁了,不待在侯府只能去死了。”
“然后呢?”
程萱唇角一勾,看着得意的很:“我爹出手了,他才不管女人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只对我二叔说了一句话”,程萱眉眼之间熠熠生辉:“我爹对二叔说‘是我来处置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就这一句话,我二叔就迅速把那姑娘送走了,然后还申请了一道调令,就带着白姨娘去北疆了。”
沈清懂了,白姨娘可能不知道程侯爷会怎么处置,但是程二叔肯定知道的,程侯爷看着温润雅致,可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肯定手黑的很,而程二叔对于白姨娘的事估计也是门儿清,所以直接就带着白姨娘避开了。
沈清想到此不禁心里叹一口气,这事表面上看着是程二叔败北了,但实际上却是王氏和程怡的悲哀,程二叔明明知道白姨娘是怎样的人,却依然愿意护着她疼着她,这男人一旦讲起感情来,也是认真的很啊。
……
十一月份的天越发冷了,但秦睦小朋友满月的这一天却难得地出了一个大太阳,沈清和程萱早早地来到秦府帮着接待客人,客人主要就是侯府一家子、王允溪的娘家人以及秦川的一些同僚。
侯府众人自然要来早一些的,但没想到有一个人比侯府人来的更早,那就是秦瑶未来的夫君——彭谢了,没错,两人已经定了亲,再过几个月彭谢就要娶秦瑶了,那彭谢对秦瑶怎么样呢,程萱只看一眼这个足有一米八的男人那透着红晕的脸蛋儿就知道了,而这边秦瑶力争要矜持端庄,可是那挺得笔直的腰背、那红透了的耳尖儿,那无处安放的双手,无一不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羞怯,到最后秦瑶受不住直接躲屋里去了,程萱追上去挽住秦瑶的胳膊,笑吟吟地问道:“这个彭谢人怎么样啊?”
秦瑶瞅她一眼,吞吞吐吐道:“哥哥介绍的人,自是不错的。”
“那你喜欢他吗?”程萱如今作为一个已婚小媳妇,这脸皮可是厚实了许多,这话张口就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