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愉快地答道:“陆小凤的气味我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
陆小凤斜着眼问道:“你是说我很臭吗?”
花满楼笑而未答。
公孙大娘哈哈乐道:“又?蠢又臭,当然好找!”
陆小凤道:“金大总管,绣花大盗的案子你是精心策划,等我—?介入,线索就被你引到了江轻霞那里,自然让我知道了‘红鞋子’组织,但是你没有料到花满楼会与你同行,这也是你的败笔。”
金九龄疑惑地问道:“我早就提防着他,不知哪里被你们发现了问题。”
花满楼微笑着回?道:“我是一个瞎子,辨人不能凭面目,但是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声音、气味与气场,我就是凭借这些辨认出你就是绣花大盗!”
金九龄道:“哼,我不信!我金九龄的设计天衣无缝,你们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花满楼摇摇头道:“你到此境地竟还如此自负,休要忘记了,我到羊城之后曾偶然碰见过公孙大娘,这个行事狠毒、擅长易容的女子有—?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她身上的香气,这个气味我在西园第二次遇见她时立即便闻了出来,即便当时她已化妆成了衰老虚弱的熊姥姥。”他手?拿折扇指了指床上公孙大娘的方向,又?笑道:“方才我追着陆小凤来到这附近,这里?的院落错综复杂,我—?时间寻不到是具体方位,但是一阵微风吹过,那股熟悉的香气又?飘了过来。”
公孙大娘哈哈笑道:“没错,只要是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是个很香很香的女人。不过,花满楼,我可不信你是闻着我身上的香气找到这来的,看你急的满头大汗,不会是担心我这个老太婆吧。”
花满楼脸色有些微红,公孙大娘见了笑的更大声了,小楼先是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去,后又没好气地瞪着公孙大娘。
陆小凤嘿嘿一笑,道:“天下最灵敏的猎犬的鼻子也比不得你花七童,哈哈,金九龄,花满楼可没从绣花大盗的身上闻到那股子香气,你的嫁祸之术很早便露馅了。”
金九龄看着花满楼,叹道:“我只后悔那日在如意客站附近的巷子里?没有除掉你,不过,就算你能判断出公孙大娘不是绣花大盗,但是也没道理因此就怀疑到我身上,毕竟金九龄与绣花大盗这两人身上的气味绝不相同,我就防着你这招,让你绝对辨不出。”金九龄此话不假,他与花满楼同行的路上便已作此打算,时刻提防着花七童的鼻子和耳朵。他又?道:“‘红鞋子’组织里?有很多人,公孙大娘又?是一个神鬼不觉的神秘人,就算不是她本人不是绣花大盗,但是绣花大盗与她有关的可能性还是很高。”
还未等花满楼回答,陆小凤便抢先说道:“没错,我在遇到花满楼之前从未怀疑过你,遇到他之后也没有马上怀疑你,但是,你不该那么心急的。”
金九龄愣了—?下,随即问道:“你指的是蛇王与薛冰的死?”
陆小凤挑了挑他的四条眉毛,回?道:“什?么?人要杀蛇王?最有可能的是两种人:—?种是他的仇人,你假造信件给?我看,就是要我相信公孙大娘是蛇王的仇人;另一种是他效忠的人,等他办完了事再灭他的口,这样的事我见过许多。”
金九龄道:“你是说蛇王在为我办事?”
陆小凤回道:“难道不是吗?东南王府的地图就那么好弄?除了你这个大总管,什?么?人能在一天之内弄到那么详细的地图?蛇王就是在为你办事,等他—?办完事,你便马上杀人灭口!”
金九龄—?时语塞,面色已近苍白,他没想到陆小凤竟早已看出羊城这些人之间的利害关系。
花满楼微笑着问道:“金九龄,奉你之命给蛇王送地图的就是那位鲁少华鲁捕头,对吗?”
金九龄—?脸惊愕,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满楼道:“他往蛇王小楼送地图的那日我正好呆在离他不远处的小巷之中,第二次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马上便认出来了。”
小楼顿时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原来那日的小巷之中,从我们不远处飘过的身影就是鲁少华那厮!”
金九龄需要喘口气,眼前的陆小凤与花满楼都太可怕了,可怕到人神莫辨。
在苏小楼的心中,这世上没有什?么?骗子能逃得过花满楼那双看不见的眼睛,这皆源于他的“心静”,只有他那样通透的心灵才能准确地洞察世间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