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元白打到第一、第二争夺战时,没有匹配到七阙。
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难道七阙被人PK下去了?
在比武赛场,除了调整技能栏,别的什么也不能干。
尽管宴元白觉得可能性很低,但也没法直接问七阙,因为比武玩家无法查看包裹和好友系统。
等宴元白拿到冠军后,他就更迷茫了。
虽然打的艰难,但并非无法获胜,他隐隐能感觉到,七阙的PK手法比自己更加厉害,又怎么会输在他们的手上呢。
系统刚刷出成败公告。
所有人离开比武地图。
宴元白刚传送回门派医庐,便给七阙发消息。发过去后,才后知后觉看到他的头像已经灰了。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自己那条孤零零的留言:……放水打假赛了?
七阙不知道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线。
宴元白突然有点惆怅,还有一点点闷。
宴元白撑着头,捋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
他看一下七阙的ID,再看屏幕上正在做待机动作的血魔,双刃飞在头顶,旋转一圈利落的插在腰间,帅得让人合不拢腿。
但他今天无心欣赏。
来来回回点开好友聊天栏,下意识刷新七阙的名字。
他不知道,到底是在期待头像立刻从灰色变成彩色,还是想要做什么?这一刻宴元白难得迷茫,懵得一塌糊涂。
今晚的决赛场,不少人押七阙夺冠,人却莫名其妙消失了,对手直接轮空躺赢,赔了钱的玩家们陷入了五花八门的讨论中。
[世界]七月七长生殿:老子押了七阙,赔了500多金啊。
[世界]伴月瑕:输了1200,你有我惨?
[世界]霹雳小娇娇:这是打假赛了还是怎么了,早不下线,晚不下线,下完注才跑,不会是跟“冥丫丫”商量好的吧。
[世界]红叶:冠亚季军都要参加线下赛,我看,七阙是不想进前三甲,跟白无常见面才对!万一是个又肥又矮的矬子,那不得见光死?白无常这种人,你敢见光死,他就能恶心得你玩不下去这个游戏!
[世界]白球儿:是的呢,电脑一关,谁知道谁是什么人啊,比如你们帮那个骗可儿的渣男。说不定,七阙就是看了墨仓澜的八卦,思维一发散,决定溜了溜了。
到了十点。
私聊已经开始炸了,大部分是帮会里的人,无一不是询问七阙的动向。宴元白一一点开关掉,最后,轻轻点开鼠标,关掉了七阙的窗口。
他一直站在血魔门派大殿的医庐里。
世界上依然讨论的起劲。
他觉得自己今天不适合玩游戏,一贯吸引他的战场,屡屡点开报名匹配,又在倒计时开始后取消。
来回了好几次后,他默默退出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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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头子,我觉得小三儿最近几天不太对劲。”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本散文集,看着明显走神的宴元白,偏过头,八卦兮兮的说。
太上皇扶了扶眼镜,没抬头,只一双眼睛往上瞄,淡淡说道:“正常,他不是经常发呆吗?尤其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时,总要憋自己一回。”
“但是,他竟然没上楼。”最近她儿子可是下班,吃完饭后,就躲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正常,玩物丧志,要适当放手,小三儿是懂这个道理的!”太上皇继续头也不抬,对新经济政策发出感叹,“嚯,在澳区开放一个金融窗口,好办法,老话说的对,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又是新的摸索期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老爷子赞叹完,发现没有得到老妻的回应,求生欲很强的迅速将话题拉回到她身上。
太后嗤了一下,“在你心里,除了国家政策,国家大事,哪还记得起其他的?养老就好好养老,操不完的心!呸。”
“你看看,你看看,你又来了!我怎么不关心小三儿了,我关心国家未来,不也是关心小三吗?”
老太太眼一斜,瞪他。
太上皇接着说:“这每个人的命运跟国家是相连的,只有国家够强,够好,咱们小三儿的未来才会更好,以他的本事,你也别担心他过不好,我看咱们家三个小子,就他最没心没肺,思想觉悟也最低。”但这种随心所欲的活法,未尝不好。
他这一辈人,很难将家国忧思彻底放下,对他来说,国家高于一切。
对于继承了他想法,长期驻扎在军区的长子,老人不是不心疼,但更多的是骄傲,是自豪。
而次子选择了经商,每年纳税完还帮忙修桥铺路建学校,也算为国做贡献了。
只有这个小儿子,老来子,想疼,又怕把他疼成纨绔,更怕的是他没有做出一番成就。父母年迈,什么时候走了,他还不定性的话,未来有吃不完的苦。
老爷子虽然吝惜夸奖,但对自家小儿子,其实满意得不得了。
有原则,但又不像酸腐文人那样骨子里透着迂腐。